很坚定的说道:“那又何必呢?纳妾后而将人置之门外,那岂不是要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这样的事情在我眼前是万万不能有的。”
陈广存没有想到薛明娇还会考虑到做妾人的幸福,对她更多了几分敬意,突然站起身来道:“那容我想想。”说着竟然告辞而去了。
薛明娇知道陈广存是回去给陈广信回信去了。想着陈广信那个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男子,昨日在林中却是那么心细体贴,心中竟然有些不舍。但想到他身后的家族,自己如果真的进了那个门,不说别的,怕是他的家族里也得早早的为他张罗纳妾。再说,陈广信都二十出头了,家里说不定早有了同房丫头什么的了,想着她心中先酸了起来。
薛明娇胡乱想了一会,突然只觉得脸上一热,心道自己都决定不再念及陈广信了,还管人家有没有同房丫头,不觉又是羞涩,又是恨自己意志不坚定,想着她狠狠的拧了自己的一下,然后将秋月等三个丫头叫了进去,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要躺下睡上一会。
再说陈广存奔了回去后,直接跑到陈广信房里,见陈广信正坐在榻上发呆。她不知道,陈广信刚合起的右手手中其实握着一枚耳环。
陈广存将薛明娇的话转述给了陈广信,但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变化,心中直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成了。不觉看看自己这个平时一副冷山模样的哥哥,心中一直在想着到底是该劝他们两个谁将条件放低些。
陈广信却是一笑道:“有劳妹妹了,你去歇息吧。”
见陈广信一笑面容也是冷硬的,陈广存有心说些什么,可见他已经不打算理睬自己了,也就心中叹息着走了出去,她也没有回房,又转身去了薛明娇哪里。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后,陈广信对着自己的右手一笑,面容却是比刚才对着她笑的时候柔和了好几倍。
陈广信对薛明娇的话除了同意就是暗自赞叹,只觉得这个小女子让自己又多了几分惊喜。
这几年来,除了对魏氏的厌恶外,陈广信见多了因为自己家的权势和自己的外貌而赶着求亲的女眷,那些人的矫揉造作和赶着巴结的嘴脸早上他恶心不已。再加上最近刘香梅的一顿折腾,陈广信觉得自己都快彻底绝了成亲的念头。此时薛明娇的出现还真让他奉若珍宝。她的话也让他觉得有这么一个坦率而智慧的女子在一起是一生一世的幸福。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拿自己的真心换取薛明娇的真心。
将那只耳环放到贴着胸口的内兜放好后,陈广信摸了一下腰间,然后缓步走了出去。
此时薛明娇已经和陈广存又坐在一起品茶了。她们两个都抛开了思想上的包袱,反倒是聊得更贴近了。
当一缕悠扬的笛声在房中回转的时候,她们两个都楞住了。
薛明娇楞的是,在这寺庙之中,竟然能听到如此好听的笛子声。而陈广存则已经开口笑道:“我这三哥,自上了边关后笛子吹奏更是精进了许多啊!”
原来是陈广信在吹笛子。薛明娇纳耳一听,却是辛弃疾的一首《青玉案·元夕》。见陈广存也在倾听曲子,薛明娇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词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听到最后,那“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句却又是重覆了一遍,薛明娇心中一跳,只觉得陈广信似有深意。
接着,笛声一转,却又是李之仪那首着名的《卜算子》,笛声中,词句在薛明娇的心中慢慢的浮现: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薛明娇的脸一点点的红了起来,她明白陈广信对自己是有情的,他是借了词曲来向自己表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男人这么浪漫多情,薛明娇只觉得在陈广存跟前有些不知所措。
陈广存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她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再说心中也觉得高兴,就笑道:“薛姐姐,看来还真有愿意独宠娇妻的人啊!”
薛明娇就是拿了前世的心来对待这些也是感到害羞不已,但她还是说道:“你还是跟陈三公子说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吧,省的到时间大家闹的更不好看。”薛明娇是一万个不相信陈广信以后不纳妾,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