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双眼布满血丝,红通通得吓人。也自然而然的在见到按照惯例来晃一圈的清渠,哼哼两声,扭头不理。清渠今儿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穿回了苏三两前凸后凸的长衫,扇着童叟无欺扇,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苏墨染绞着帕子坐在正厅正坐,冷冷问道:“清先生,现在店铺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要是
换了以前,清渠必定会皱着眉头点头。可现在不对了,清渠啊,清先生抱臂笑道:“我倒是无所谓的很。只是夫人不大乐意。”咦,苏墨染终于扭过头正视清渠,见他挂着有点欠扁的笑容,走近几步,忽的俯低身子,苏墨染一楞,往后一仰,两人眼神直视。苏墨染只觉清先生眼中光芒点点,却见自己身形正是在他的眼眸中。而此时清渠眼中带笑,却有另一股压迫笼罩着苏墨染周身。
苏墨染和清渠不过对视片刻,苏墨染便受不了这股迫人的气势,勉强将头给扭了过去,咬牙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走开!”清渠伸手掐住苏墨染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笑吟吟道:“我说,岳母大人可不希望咱们夫妻分离。”苏墨染觉得自己下巴生生疼痛,可见清渠用力之重,用力推了他一下:“胡说!一夜间的功夫,我娘怎么可能答应把我嫁给你。”
清渠放开苏墨染的下巴,笑眯眯的站起身:“不如咱们先去请安。”苏墨染恨恨站起,咱们,谁和你咱们啊。顿了顿,回首冷哼:“你不如带着小小一同去。”“小小?”清渠疑惑挑眉,击掌笑道,“哦!她被我送出去了。”“送哪里去了呀,怎么都没跟我说!”苏墨染不干了,这个清渠简直是毁尸灭迹啊,“喂,我是苏家小姐。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一出清渠脸色一冷,眯眼自语:“我是谁?”清渠情不自禁心中暗暗接口,我是能掌握你生死的人。可不过片刻,冷眼看到苏墨染有些后悔的咬着嘴唇,喃喃说道:“你,你怎么能自说自话呢。”清渠突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名叫后悔,从心尖上冒了出来,虽然迅速给他自己镇压下去,但说话出口时,语气已经软了许多:“薛姑娘昨晚说的那些话,”顿了顿,心里补充就是一个死字,皱皱眉头,“让你误会,换了其他的人家也是要被赶出去的。我念在她好歹帮过你,让人牙子带出去,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了。”见苏墨染仍然没有展颜,叹了口气:“我都替你办的稳稳妥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清渠总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说过话,可眼前的苏墨染仍然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那双素底绣花的鞋子。清渠有些不耐烦,上前两步,恰正好看到苏墨染柔润的耳垂上挂着鎏金流苏耳环,由着苏墨染微微低头的姿势,那上面的流苏偏偏像一条金色小溪,勾勒出苏墨染尖细小巧的下巴。
清渠叹了口气,定定站在苏墨染身侧,轻轻问道:“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你。”苏墨染摇了摇头,那流苏也跟着摇了摇,
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在清渠心尖上轻轻扇了一下。清渠一见苏墨染摇头,心里一乐,却干了一件他恨不得咬舌的事:“哦,那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也不用害羞。”于是,那把小小扇子,再次在清渠心尖上扇了一下。不过此时一扇,倒像是装了倒钩的刺,在血肉上划了一刀。
言多必失,也不过如此。
苏墨染擡起头,轻轻柔柔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清先生,你说那么多,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清渠一楞,还想辩驳,就见苏墨染摆了摆手,“嗯,这从头到尾,不管是什么事,就算我信你的很,可你都从没来问过我的意思。不管是让小小出府,还是,还是,还是这事情。”苏墨染淡淡呼了口气,歪头看向眼前俊朗的清渠,忽失笑道:“其实,要是换了旁人,或是求也求不来的缘分。可是,可是我,”
清渠隐约觉得后面的事情会不是他想见的,眯眼看向眼前这个女人,一切都脱了掌控,不行,他恨恨想到,他要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就算是眼前的苏墨染,最终也会是他的!
苏墨染不晓得身侧的清渠,此时思想斗争已经上升到一定要得到她的地步,她还仍然陷于自怨自艾中。“我很怕,我担心,我担心你是第二个张腾龙。”苏墨染一口气将心中最大的顾虑给说出口,直视他,“抱歉,我真的很怕。”
清渠一扇扇子,在苏墨染眨眼功夫,恢覆成那个儒雅先生:“是我太过急躁。说起来,一面是心疼小姐,一面却是仰慕之情再难抑制。”淡淡笑了笑,“小姐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些顾虑不过是围绕一个钱字。要是在苏家祠堂,跟宗亲说明,这苏家家产,我清渠没有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