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染那点心思,在清渠眼中,真是显而易见的很,全都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何况,先前苏墨染声讨过他,有什么事情不说出来,清渠怎么会再顶风作案。自然笑眯眯的说了,还期待苏墨染能够再多问一点,他更能表露自己坦荡荡的心思。可惜,苏墨染自觉自己小心眼,就默默缩了回去,只是喃喃几句:“哦哦,咦,我睡的那么晚,你怎么也不叫我?”
清渠捏了捏苏墨染的脸颊,觉得手感甚好,也没多想,随口说道:“嗯,大约快入秋了,你犯困的厉害。”“小姐,姑爷,老爷夫人说,他们出去拜访朋友,大约过几天才回来。”白芍走近,轻声说道。苏墨染“咦”了声,忽觉得饿的不行,吩咐白芍去备饭,歪头想了想:“难道爹娘去寻人帮忙了?”
“嗯。岳丈在兴州府能做到如今局面,肯定是有些门路的,只是却不知那些人愿不愿意帮忙了。”清渠沈吟片刻,伸手拢了拢苏墨染的衣襟,淡笑道,“你别担心。”
既然苏夫人和苏三两都出去了,第二日青青真的被张腾龙送过来时,也只有苏墨染和清渠接待。苏墨染听到全福来报,皱了皱眉头,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怎地,淡淡扫了娥眉,略施粉黛,又着了一身淡青色为底,高束腰襦裙,大大的雪纺水袖,荷叶裙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清渠斜靠在一边,瞧着苏墨染眼波流流淌淌,带着妩媚娇笑,心里就有些不爽快,苏墨染打扮得那么妩媚是做什么,那种姿态也只有他能瞧。眼神左右一扫,看见挂在一边的宽大丝巾,拿了下来,往苏墨染身上一裹,关切的说道:“今日天气转凉了,不如披着围巾舒服一些。可别着凉才好。”
苏墨染擡头看着清渠满脸真诚关切“哦”了声,倒是听话的围了起来。不等清渠还想说些什么,急忙忙问道:“徐大人有没有回信?”清渠好笑叹了口气:“昨天让卿卿送去,就怕现在还在路上呢,哪里来的那么快。”苏墨染叹了口气:“算了,咱们去见那两个家夥吧。”
等两人手拉手到了前厅,就见张腾龙一身鸦青色便服,头发被一根玉簪高高竖起,若不晓得他人品恶劣,单单看这外貌也算的上是儒雅公子。只是青青似乎神情疲惫,脸色惨白,正坐在椅子上发怔,听到脚步声,条件反射般的振作精神,站起身看向苏墨染和清渠双手紧握,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却不过片刻立即端了一副娇笑出来。
苏墨染不耐烦和他们两个假意客套,挥了挥手道:“张大人,你是官,我们是民。你要是想让青青住在苏家,我们也拒绝不了。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要是想让青青借着我们苏家,脱了她的奴籍,那我也只
有一个字回答,就是不。”见青青脸色顿变,嘿嘿笑了两声,“你也别口口声声说什么既往不咎的话了,对我们两家最好的既往不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张腾龙本以为今天穿了一身当初初见的衣服,苏墨染怎么着也会稍稍走神,回忆往事。这时,他就能趁虚而入,说些苏墨染最爱听的那些虚话。可哪曾料到,苏墨染非但没有察觉出这身衣服的特别之处,还说了那么决绝的话。心有不甘,反倒是厌恶上了眼前娇笑的青青,伸手拉住青青的手,手指缓缓抚过青青的是手背。就见青青明显害怕的抖了一抖,却忙笑着擡头看向张腾龙,听张腾龙温声笑道:“染儿对我们有些心结,这几日,你就好好化解。”青青眼神颤了一下,才道:“这是自然,相公就放心吧。”
清渠和苏墨染并肩站着,听张腾龙自说自话的安排一番,淡淡笑道:“全福,吩咐下去,就说青,”故意停顿片刻,“青姑娘要在苏府小住。大家都警醒些,别怠慢了客人。”全福不屑瞥了眼青青,低头应了。清渠拿着扇柄掌心一击:“嗯,就让青姑娘住在月湖旁的,水色小院。”嘴角微微翘起,转头看向青青,“那儿清静,离佛堂又近,想必青姑娘会喜欢。”
苏墨染默默做了笔记,以后说话要直击敌人伤疤,那个佛堂是当初青青替自己敬佛的地方,又是在那里和张腾龙厮混,对她现在自认为已经摆脱奴婢身份的人,那里可不是个值得回忆的好地方。
青青嗤笑一声:“姐姐倒真是的,苏家的事情都让一个外人来掌握。”苏墨染一听,本能的就是一句:“什么外人?他是我的夫婿,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分什么内人外人。”顺带又给了青青一个大白眼。清渠心头一暖,低头和苏墨染对视,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款款,也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真情流露,总之这秀爱神马的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张腾龙带着希望而来,失望而去,将青青独自留在了苏府。苏墨染悠哉哉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