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染还是敌不过心里对清渠的挂念,却又不愿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只能拐弯抹角的去问夏大少:“张腾龙上次说有人想要我们苏家死光呢。”
夏大少挠挠头:“嗯,是啊。”感叹了一声,闭嘴不语。苏墨染擡头看过去,见夏大少一脸试图顾左而言他,啧啧两声:“夏公子,难得见你意赅言简。”夏大少哈哈笑了笑,摸摸鼻子:“嫂子,你就别多想了。是清兄让我好好照顾你们。”苏墨染听夏大少轻而易举就将清渠名字说出,心里怦的一声,重重被击打了一下。咬着唇,低声呐呐问道:“他去哪里了?”顿了顿,见夏大少满脸为难,强笑的挥挥手,“无碍,只要大家都活着。”
等苏墨染和苏夫人他们重逢,自然是一场抱头痛哭。夏大少站在一旁尴尬不已却不走开,身边小德子小声嘀咕:“少爷,老爷,老爷那边……”夏大少回头赏了小德子一个毛栗,低声喝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小德子捂着头,低低埋怨:“少爷你有什么事情能瞒过老爷的。上次你偷偷揍了徐公子一通,还有再上次,你买了那个花魁,哦,还有再再上次……”夏大少脸一阵红一阵白,挠头烦恼说道:“死老头子,在我身边安插了人!不过这次他就算知道也拿我没办法,嘿嘿嘿。”小德子扫了苏墨染她们一眼,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少爷就是爱管闲事。”喂,什么叫管闲事,这个是叫江湖救急好不好!夏大少恨恨瞪向小德子,“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苏墨染和苏夫人她们痛哭一通后,才发现夏大少根本没有识趣的离开重逢现场,反而和小德子在一边看得兴高采烈的厉害。啧啧,似乎还有现场点评。抽出绢帕,抹净眼角,上前笑道:“这次多谢夏公子仗义援手。”夏大少嘿嘿笑了几声:“应该的应该的。”觉得袖子被小德子扯了几下,忙接口说道,“你们自便啊。我先回兴州府了,放心,苏家的产业,我会帮忙照顾。”
苏三两长叹一声,走了几步,用力拍拍夏大少肩膀:“夏老弟,咱们两家从来没有来往。可苏家有难时,却唯有你帮忙,真是,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回头看了眼苏墨染,“就是,就是那句什么马,什么路来着。”苏墨染好笑摇头:“是不是路遥知马力?”苏三两再次用力拍击夏大少肩膀:“正是!夏公子,你马力好的很。老子我后悔先前没有和你多亲近,不过现在也不迟啊。”夏大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躲过苏三两的铁砂手,讪笑道:“是是。今后一定多多请教。”
日子过的飞快,苏家住在夏大少庄子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多天。而这十多天里,夏大
少将庄子的地契,账簿,掌事,庄头,一一移交给了苏三两。他的说法是,以物换物,用苏家在兴州府的店铺来换这安福乡的庄子。可苏墨染他们心里自然知道,苏家如今被不知名的大人物给逼的山穷水尽,那些铺子哪里还值什么钱,夏大少不过是担心他们久居此地,心里不自在罢了。
苏墨染心心念念希望清渠能够现身将事情给讲解个清楚,可惜,苦等之下,清渠连半点音讯都没有传来。这一天,苏墨染正拿着账簿四处查看,就听身后有人哭喊道:“小姐!”慌忙转身,竟是一直苦寻不到的白芍。忙小跑冲了过去,刚抓住白芍的肩膀,就听她“呲”的一声,倒抽口凉气,忙放开手,上下查看。见白芍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又像是隐隐忍着疼痛,忙问:“你怎么了?你去了哪里?我离开兴州府的时候,让全福去找你,可一直没有找到。到底怎么了?”
白芍哭的梨花带雨,颤着声音道:“奴婢,奴婢再也不能见全福哥了。”苏墨染心中一抽,见白芍躲躲闪闪忍痛的模样,心思一动,一把撩起白芍袖子,就见上面血痕交错,形状甚是恐怖。结结巴巴都寻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你,难道,难道张,张……”白芍咬着唇,泪水满脸,略略点头:“奴婢被,被青青带走,”咬牙切齿,恨恨道,“奴婢见张腾龙把小姐带走,便去求青青把奴婢和小姐关在一起。她答应了,可,可却把奴婢送到了那个,那个恶人的房间。”忽大声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只是摇头,一句话都说不下去。苏墨染抱着白芍,忍不住痛哭流涕:“都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初,当初就该一刀结果了他。也不至于如今,如今这般境地。”
苏墨染从重生那日起,就没想过要一刀结果张腾龙。她总觉得自己的重生,可以改变所有已经发生的事情,能够避免一切的悲剧和不好的结果。可现在,不管事情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结果还是回归到了原地。苏家还是破产了,白芍虽没有死,但是被张腾龙玷污了清白,而自己呢,再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