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当。下官会搬出去,搬出去。”抹了把汗,偷空斜睨跪在一侧的心腹一眼,那心腹忙点头,悄悄退了几步,飞快的跑出人群。
那马车再次行进,可堪堪要到张府跟前,张腾龙却被王爷身边的侍从唤去说话:“张大人,王爷说,这次不过住个几日,不要扰民。听说你们兴州府有处苏家宅院风景不错,王爷说,就要去那里住两日便可。”张腾龙听了一怔,一张脸忽红忽白,忍不住就问:“王爷王爷,怎么知道苏家?”那侍从不耐烦皱眉道:“张大人,这可是王爷的意思。”张腾龙忙躬身谢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只是,只
是苏府荒废许久,下官派人去打扫,王爷,王爷若不嫌弃,可愿在下官府里候一会儿?”说着,悄悄塞了一块银佃子过去。那侍从嘿嘿笑了笑:“张大人一心为了王爷着想,真是忠心。”
张腾龙也不知那侍从怎么和王爷说的,那马车果然还是继续往自己府院开。到了大门,那侍从又匆匆跑上前来,责怪道:“哎哟,张大人,你怎么,哎,榆木脑袋!王妃的容貌怎能让外头那些人瞧见。马车是要赶进院子的。啧啧,还楞着干嘛呢,快让人拆门啊!”张腾龙立即卷袖子上阵,指挥护卫工人,将张府大门拆了下去,喘着粗气讨好道:“请请,现在马车能进院子了。”张腾龙就觉得连拉着马车的两匹高头大马,都气势凛人,喷着热气,带着一脸鄙夷的神情拉着车进了自家院子。
“到了?”车里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那声音柔软无骨,撩人魂魄,却甚是耳熟。张腾龙躬身站在一侧,就觉得心都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越来越浓。等见到清渠从马车上缓步踏着车凳,似笑非笑的下车,那张腾龙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夺路而逃。可偏偏脚像被钉在地上,不过一秒反应,他选择跪地求饶。
“王爷,王爷,下官,下官之前,之前,”张腾龙磕着头,脑中却反覆盘算,怎么清渠成了王爷?难怪京中大人不允许他伤害清渠。不过既然那大人要把清渠有联系的苏家赶尽杀绝,想必还是对清渠有仇,只要自己有一丁点时刻,将清渠到了兴州府的讯息传给那个大人,那,那说不准,自己非但不会被清渠弄死,反而会有好处。
可不想,清渠上前扶起张腾龙:“张大人,不知者不罪。”不管张腾龙楞神,转过身,亲自走到车旁去迎。张腾龙先见一只白皙小手将车帘掀开,听那小手主人说道:“小姐,咱们到了呢。”那声音无误,正是被他曾经□过的白芍!却听车里传来慵懒的一声轻应,才见苏墨染慢慢从车里探出身子,将手交到清渠手中,走了下来。可等苏墨染踏上地,擡头冲清渠微微淡笑,转过眼神,正巧和张腾龙对视,就听苏墨染一声惨叫,蹭蹭倒退数步:“怎么会在这里!”张腾龙再次扑通跪在地上,收回眼神不敢擡头,只见到苏墨染宽大裙摆从眼前划过,看见那裙摆上用银丝绣着孔雀展屏,而空隙处则繁覆的绣满芍药,层层叠叠让张腾龙眼花缭乱,可无心欣赏,只知道,仇敌上门了。
张腾龙本以为苏墨染恢覆情绪,他的小命就不保,可谁想到,眼前清王爷扶着苏墨染,也不罚也不骂,更是没有半点怪罪,只说道:“王妃这次回来,是为了一游故地。你若打扫完,就让人告诉白芍即可。”见张腾
龙惶惶神情,加了一句,“本王不会无缘无故处置朝廷命官。”
此话让张腾龙百思不解,要是清渠没说这么句话,他自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如今清渠说了这么句话,隐隐有种不会处置他的承诺。仔仔细细寻思几遍,击掌笑道:“真是糊涂!那大人必定给清王爷苦头吃了。他晓得我是那大人的门生,怎会得罪我。带了苏墨染来,大约也是让她死了这条心!”摸着下巴,猥琐笑了笑,“苏墨染如今是惹不得了,可那白芍倒是越长越水灵。”
在张腾龙转了猥琐的心思想着白芍时,苏墨染正在屋里对清渠发怒:“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不懂呢?”清渠笑眯眯的说道:“娘子,那姓张的欺人太甚,之前官压民,咱们没法反抗,如今你相公我有本事让姓张的给咱们磕头求饶,可是能让你消气?”苏墨染一怔“真的?”,低头踌躇片刻,“为什么,为什么,我听他们叫你王爷呢?相公,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清渠探究着看向苏墨染,见她抿着嘴,小心翼翼的悄眼偷看他,神情和之前在苏府时无异,不由怀疑是自己多疑。可脸上却挂着温和无害的神情:“不会。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