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汐瑶的嗅觉很灵敏,她脚步停了下来,终究是没有走过去。
她垂眸,下一瞬,重新走进了牢房。
四公主见她重新走了回去,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她眼眸发红地悄声离开。
央央没有死,她一定会替她守住这个秘密。
廖浩年道:“将军,分明有人,你怎么没抓过来问审?”
“我相信她,她不会说出去。”
廖浩年便明白那个人是谁了。
贺凌央唯一的闺中好友,只有四公主。
他相信将军做的一切决定。
任汐瑶坐在一边,看着廖浩年折磨宋瑾言,宋瑾言的眼被挖了一只,舌头被切,看起来好不凄惨。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严刑拷打
果然没多久,他含糊不清地道:“我说……我都说……”
等从牢房出去,任汐瑶收了所有情绪。
宋瑾言刚才交代了一切,原来当初是任茹雪将伪造贺家通敌叛国的罪证放在贺家,联手三皇子陷害贺家。
这女人真该死啊!
药效过去了,胸前突然传来剧痛,痛得她有些站不住,这痛比刚中箭时还来得剧烈。
就在她要倒下的前一秒,任君陌出现自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
不得不说,这孽徒还是可靠的。
他身上的味道向来很好闻,也让她很安心,她痛得有些神魂不清。
“当初你接到皇帝让你剿灭贺家的旨命时,你在想什么?”
任君陌淡漠的眼眸蓦然泛红,他看着她的眸子。
“我在想,无论如何,要保住你的命。”
他不怕背负一切骂名,也不怕她恨他,只害怕她真的死了。
她抬手拭去他的眼泪,轻笑。
“原来,我的徒儿是个爱哭鬼。”
那手虚软无力,最终垂落,彻底痛晕了过去,任君陌将她抱回了行宫。
泉陵和玉兰在外面守着,泉陵欣喜地道:“殿下与女将军的误会和解了?”
玉兰道:“应该是吧。”
“以后殿下和女将军就可以联手杀敌了,殿下再也不怕被暗杀了。”
他真是受够了那两个人互相猜忌。
玉兰道:“没错,以后公主应该会听话一些,不会再故意给殿下使坏了。”
第二日,阙梦月诊完任汐瑶的脉走了出去。
泉陵拦住她,不敢相信刚才听见她和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你说她太痛了,所以忘记了昨夜跟殿下说了什么?”
阙梦月道:“是的,公公,有什么问题吗?”
泉陵拍了一下脑袋:“问题大着呢!真是空欢喜一场啊。”
殿内,任君陌亲手喂她喝药,她蹙眉,一声不吭全饮下。
“过两日就要打道回宫,孤已经跟父皇说了,要带你先回宫。马上就启程,以免暴露了你受伤的事。”
他安排得倒是妥当。
任汐瑶颔首:“好。”
就在这时,泉陵进来道:“殿下,那宋大人死在牢房里,没了一只眼,筋骨俱断,舌头也被割了……”
他说这话时,都不敢看任汐瑶一眼,太狠了这个女人!
任汐瑶佯装惊讶:“宋大人是得罪了谁,这么恶毒?”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把尸体扔出去喂狼便是。”
任君陌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边的药渍,淡淡地道。
泉陵道:“是,殿下。”
没多久,两人便启程回京,在抵达皇宫之前,聂家传信过来,说聂府生变。
任君陌本想让她回皇宫,他则骑马去聂府。
任汐瑶道:“我也一起去。”
刚抵达聂府,便能嗅到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里面到处是断骨残肢,聂府被屠杀了,那些歹人没放过整个聂家上下一个人。
任君陌站在亭中,背脊微僵,是他疏忽了,他留下保护聂府的人也尽数被杀尽。
直到看到老夫人尸身的那一刻,他的手指轻颤,掀袍跪地,久久未曾起身。
任汐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眼眶泛红,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仿若被堵住,那些安慰的话语在此刻是如此苍白无力。
就连聂家独苗,聂俊华都被捅死了,任汐瑶拔了他胸前的剑。
“到底是谁对聂家下此狠手?”
是三皇子,还是皇后娘娘?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公主……是你吗?”
小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