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安德海有问题!”
一名情报人员向宋希汇报情况。
“什么问题?”
“他聚敛了大量钱财,还暗地里娶妻。”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派人监视您。”
听到这话。
宋希才想起前几天,自已身边的小太监全部换了一波。
他以为是日常的轮岗,也不在意。
如今想来,是安德海是有意为之了。
“好好盯着,看他有什么反常行为。”
这太后最近是咋了?
安德海也是捉摸不透。
尤其是先帝仙鹤归去前后,太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事事都呼唤奴才。
如今不是主动找她汇报,都见不着人。
不得已,安排了一些新面孔在她身边。
好及时摸清主子的喜好。
安德海,有点得意忘形了。
宫里,他恃着曾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又得到太后的宠信,把很多王爷、大臣都不放在眼里。
很多人进宫见皇上、太后,还得顺带给他送礼呢。
这些对宋希来说都是小事。
最主要的是他身后的藏着的财富,可以化为自已所用。
更可怕的事,他竟然监视自已,万一给他发现了身份就不得了。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反而会误事。
这天,安德海来到了后宫。
“奴才见过太后。”
一见到他,宋希就觉得蛋疼。
“有事快奏!”
“听闻江南新出一种丝绸,是做龙袍的上乘材料。”
“皇上也是该换些新的龙袍了。”
“奴才愿不远千里,亲自去采购。”
“请太后恩准。”
“去吧,着你去办。”
宋希有点不耐烦。
安德海这下可高兴了。
南下定制龙袍只是一个幌子。
吃喝玩乐、游山玩水才是真。
宋希也乐了。
安德海啊,这是你自找的。
你要送死,难道拦着?
安德海携了相好的,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坐上了南下的船只。
两艘装饰华丽的楼船上。
立着两面大旗,赫然写着“奉旨钦差,采办龙袍”几个大字。
旁边配一面小旗,图案是太阳里头裹着只三足乌。
什么意思?
他就是要告诉沿途官员,自已是出来替皇上、太后办事的。
船上还有女乐表演。
何其气派。
远远看去,老百姓还以为是皇上出巡了呢。
楼船悠悠沿着大运河往南走。
一路上。
沿途官员点头哈腰。
免费招待吃喝不说,还有各种好处。
连身边的小太监也是大箱小盒的礼物。
不知不觉,船只驶入了山东境内。
安德海竟然在船上摆起了寿宴。
还让大家对着他带来做样版参考的龙袍参拜。
这一奇怪现象,知州赵新看在眼里。
要说这个安德海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吧?
又未见朝廷发公文给沿途各地。
他的仆役下船采购物品,也未曾出示令牌。
沿途招待他的那些官员,全是被他张脸糊弄住的。
他立马将情况汇报给了山东巡抚丁宝桢。
丁宝桢二话不说,让人绑了安德海一众到济南。
他一边密报朝廷,一边展开审讯。
“好你个丁宝桢,见到本钦差竟然不下跪?”
“钦差大人?”
“可有随身带了委派钦差的公文?”
“随从,可带了令牌?”
两句话,直击要害。
安德海被怼,哑口无言。
“我可是太后的红人,这趟是替朝廷办事。”
“趁本钦差还没生气,你低头认个错,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你阉人一个,既无公文,又无令牌,打着皇室的名号招摇撞骗。”
“给我跪下!”
丁宝桢惊堂木一拍,吓了他一个激灵。
除了给太后、皇上下跪,他何曾给别人下跪过。
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
“来人,给我打,打到他下跪。”
细皮嫩肉的他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一听到要打,腿软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