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差不多了,出去转转?”
老太太慢打梢摇的啁了一口烧酒,站起来走到韩大嗙近前,端详他两眼之后,摇头道:
“哎呀,这爷们印堂发黑,三停煞气罩两停,不死也有五官残哪!”
坐在椅子上的韩大嗙闻言气得脑袋发胀:哪来的野皮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站起来抬手抽她个满堂红!
结果屁股刚欠起来一半,就被老太太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了右手,“嗯,这手上寿纹起断,禄纹昏暗,祸星当宫,命犯六冲,相属克刑主大凶啊!”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韩大嗙的肩膀头子。
韩大嗙哪有耐心听她叨逼叨,奈何手脖子被攥住之后,竟然浑身发麻。
等到肩膀再被拍了之后,更是一动不能动,甚至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能转,真是邪门了!
着急之下,韩大嗙以目示意扈兵,意思是: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开枪崩了她!
扈兵却还在吃瓜,都以为韩大嗙运气好,遇到免费算命的。尽管老太太说的都是坎啊、残啊、凶啊的,但这才是真本事,比瞎忽悠只会说吉祥话的强百套。
至于韩大嗙是否能安然渡过大凶——关他们扈兵什么事?
又不是他亲爹!
老太太说完之后,转身拿起卦旗走人,到门口拍到柜上一张十角面值的奉小洋票:
“酒菜不错,多的看赏!”
柜上的账房按例高喊:“庚字桌贵客,赏小柜奉小洋四角!”
实际老太太吃的酒菜加起来要奉小洋八角,赏的小柜应该是奉小洋两角,之所以要额外多报两角,其实是喊给其他食客听的,意在让他们比阔气,多赏小柜。
不过这只是账房习惯行为而已,实际怎么可能指望这韩大嗙看赏——不看大耳雷子就烧高香了!
韩大嗙坐在那里还在不停的运气,急得眼珠子乱转。
然而着急也没用,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这事儿整的,旁人还都以为他在思考个人命运与宇宙古今的关系呢!
另一桌扈兵们还在捅捅咕咕的议论:
“这算命的整挺好啊,没见善管事在那回味无穷的吗?”
“嗯呐,俺刚才也应该找老太太给算一卦,看看啥时候能娶上媳妇……”
“这还用算?我都知道,做梦时候呗!”
“去泥马哨子的吧……”
等韩大嗙终于能活动的时候,马上跳起大喊:
“快给我崩了她!”
众人懵逼:啥玩意啊,要崩谁呀?
“那个算命的老太太,快追出去崩了她!”
韩大嗙急得直蹦,夺过来一杆水连珠就蹿了出去,然而大街上哪里还有老太太的身影。
而且这里是十字街口,谁知道往哪边去了?
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饭馆子里,开始撒邪歪气:
“你这都有啥菜呀?”
掌柜的亲自赔笑,道:“这位爷,我们这是做满菜的,有多道拿手好菜,吃过的都说好。”
“挑拿手的菜,念一念!”
“好嘞,后厨大师傅拿手的有扒猪手、烩海参、白肉血肠、卤虾豆腐蛋、阿玛尊肉、豆腐丸子、酱焖河鱼、小鸡珍蘑、烧鹿尾、煨飞龙、酸菜锅、酱骨头、清炖豆腐羹、烤面筋……”
韩大嗙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大腿根上,“显你会说呗,管他满还是不满,每桌给爷张罗八个硬的!”
然后他却从兜里掏出来四张代楼五角的奉小洋票,吩咐一个扈兵:“你,去一趟后厨赏给掌勺的,菜做好了让他们亲自端上来!”
这韩大嗙只是坏,却不是傻。
这么做的目的是要防止堂头伙计串通后厨掌勺使坏,偷着吐唾沫乃至更甚的,这玩意毕竟很难发现……
20角赏钱可不是小数目,掌勺的都乐开花了,大勺颠得飞起。
而如果以为韩大嗙还残留了一个出手大方的优点,那结论未免下得太早了……
这一顿饭吃得满嘴流油,然后一边剔着牙一边往外走,丝毫没有结账的意思。
掌柜的也不敢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韩大嗙出门上马,扬长而去。
这两桌至少也得奉小洋50角,去掉赏给后厨的20角,还得短下30角——事实上,人家后厨掌勺的也不太可能能拿出来赏钱补饭钱。
血亏。
但掌勺的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代楼票”是信通银行较早之前在奉天发行。据韩大嗙得到的内部消息,官方即将宣布停止代楼票流通使用……
夺笋哪!
实际这一时期东北货币十分繁复,小银元票、小银元兑换票、大银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