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总理”,权力那是大到没边了。
于是可想而知,正经的地方哪里还有朱钟琪的容身之所,因为真没人敢得罪徐树铮。
只有在赵尔巽的清史馆当中还能混口饭吃,一个是赵尔巽在面子确实足够大,另一个也是修史事业具有特殊性。
只是端人饭碗,就得服人管。
朱钟琪索性放下茶杯,起身告辞,耳不听则不烦。
缪荃孙看着朱钟琪的背影,撇了撇嘴,道:
“这个姓朱的心怀叵测,动辄恶意诋毁我千秋表里的大清王朝,神马东西!若是换在大清时候,直接拉到菜市口斩头!”
赵尔巽却摇摇头,道:“大清虽好,却也是昨日不可留。我等世受大清之国恩,伏唯倾力编修这部清史,方能对得起皇天后土——只是这经费……”
这位前东三省总督大人,正在为经费犯愁。
其实不是他赵尔巽没钱,而是清史馆没钱。
赵尔巽的私人账户那可是丰厚得很,八辈子都花不完。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在这方面,赵尔巽还是分得很清的。
清史馆每年经费二十六万四千元,全靠北洋财政部拨款,赵尔巽个人不但一分钱不掏,反而每月还要领三千五百元的薪酬,差半个银角子都不好使!
爱大清归爱大清,那是工作。
赚薪酬归赚薪酬,这是生活。
可惜,北洋政府现在自己已经穷得尿血,拨款越来越费劲,早晚得断溜!
“制军大人,日本不是已经答应襄助经费了吗?”
赵尔巽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日本人答应每月提供两万元,勉强可以应付清史馆的开支。但是,清史修到今日之地步,也只是大辂椎轮之先导,总成、刊印,皆需大笔银钱……”
缪荃孙恨恨的说道:
“那张奉天乃是制军大人提拔起来的,如今却百般推脱。那重设的讲武堂明日将举办正式的开学典礼,其中花费银钱达数百万元之巨。若能把这笔钱供给清史馆,哪怕一半,还何愁经费不足吔?”
赵尔巽的眉毛一抖,道:“据张奉天所言,那讲武堂的支出皆赖于龙湾韩老实,所以他亦不便擅专……”
“若把那凶顽的韩老实收拾掉,一切问题迎刃可解!” 缪荃孙满怀期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