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子房的地窨子里面黑咕隆咚阴森森,潮气逼人。·y,p/x?s+w\.,n\e_t~
谷寿夫坐在铺着薄薄一层蒿草的地上,裤裆位置的钻心疼痛让他生不如死,属实是蛋蛋的忧伤——秧子房掌柜的手艺真不是吹的,碳烤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只因跑四方的时候他慢了半圈,就有了这个待遇。
此时天色已晚,每个秧子都被绑得紧紧的串联在一起,麻绳吊在高处,便于看管。
晚饭只给了一个窝窝头,一块咸萝卜,再就是一碗开水。谷寿夫顾不得蛋蛋疼痛,把窝窝头和咸萝卜吃得精光。
晚上睡觉是一颠一倒,不准说话,不过谷寿夫本来也不想说话。
而钻心的疼痛,使得这个小鬼子根本睡不着觉,好容易眯瞪了一会儿,天却已经蒙蒙亮,然后就被胡子踢醒了。
早饭煮得半生不熟的苞米粒子,吃完之后就靠墙根坐好,腰板还得挺直,不准打瞌睡,也不准说话,就这么干靠。
谷寿夫刚打了一个盹就被崽子发现了,好家伙,上来两个崽子就把他给架起来了,用香火专门烧乳头,疼得死去活来。
接着又被细马尾把两个大拇指勒上,吊在房梁上,折腾得这小子蹦高直叫。
之所以这么折磨他,就是在熬鹰,以保证他在后续能够听话,乖乖写信给家里,出钱来赎人。~x`w′d+s*c-.?c?o¢m*
而且这个绺子认定谷寿夫有油水,更使出手段重点照顾他,只把他弄得欲仙欲死,最后脸色煞白的岔开腿坐在地上,主要是裤裆里的两个玩意实在是太疼,以至于他有理由怀疑,往后即便活着出去,也没法继续发光发热了,大约只能提前退休。
终于忍不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就差再说一句:扛不住了呀,家人们……
即便如此,却还有一帮年岁不大的小崽子,把谷寿夫从地窨子里提溜出来,当成皮球似的踢过来踢过去,当成了玩物。
嗐,反正就是一个玩儿……
终于,等到太阳又要落山的时候,驼龙在秧子房掌柜的陪同下,来见谷寿夫了。
谷寿夫对这个始作俑者恨得牙根都痒痒,奈何人在矮檐下,真是被折磨怕了,脸上半点恨意都不敢有。
驼龙今天的打扮格外妖娆,开口就说道:“跪下!”
谷寿夫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按着跪在了一个带刺的木轮上,疼得这小子差点昏死过去。
片刻之后,这才把谷寿夫拽起来。
只见驼龙盯着谷寿夫看了两眼,说道:“向你要五个大串,外加小项,叫花舌子给你家送信去,不然的话有你好果子吃,正戏还没开始呢!”
谷寿夫知道这是索要赎金,但是又不懂到底是多少钱。_0+7·z_w¢..c·o^m/
秧子房掌柜给他解释:五个大串就是五万银元,小项就是礼品,烟酒糖茶之类的。如果银元不凑手,那么金镏子、大烟土、缎布也可以等价折算!
谷寿夫哪里有这么老些钱,他一个月的薪饷才五十银元,这五个大串够他挣一千年的……
于是苦苦哀求道:“各位好汉,我就是一个南来北走做小买卖的,真拿不出这些钱,打死我也拿不出来呀。你们行行好,就把我给我放了吧,往后保准给你们烧香念佛……”
这个豺狼参谋,还挺能放得下身段。当然,也可能是被折磨怕了,尤其是一听说之前只是小意思,正戏还没开始,更是吓得亡魂皆冒。
问题是在绺子这边,放得下身段那是屁用不顶,驼龙的美目一闪,俊脸“呱哒”一下就撂下来了,道:
“就看你之前那一身穿着打扮,还有皮箱里的东西,你还敢说自己没钱?没钱怎么连价都不问就奔马车去呢?”
秧子房掌柜也跟着帮腔:“对,那一身滑溜叶子,身家一般的可穿不起!”
谷寿夫心里发苦,“我那身衣服都是借来的,不是我的……”
驼龙冷笑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转过头对秧子房掌柜的说了两个字:
“弄他!”
两个胡子上来就把谷寿夫按在长条凳子上,脚脖子位置垫上砖头,用木头杠子压在迎面骨上,疼得谷寿夫嗷嗷叫,屎尿横流。
于是这小子就开始胡乱说,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这才把他给放下来,秧子房掌柜仰天大笑,道: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说说吧,家在哪,要是认字的话就亲自写信,不认字也没关系,我们有字匠。只要花舌子把信送过去,你家及时凑够赎金交来,保证马上放人!”
谷寿夫有苦难言,他家在日本福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