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兮兮乱蓬蓬的丸子头，发丝间还粘着片昨夜酒吧的亮片。

鲜霖峰坐在孙兮兮的餐桌对面，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却一口都没喝。两人之间的沉默像一层厚重的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个......"鲜霖峰终于开口，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去海洋公园？莺莺一直想去。"

"不用了。"孙兮兮打断得又快又急，刀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鸣响，"我约了美甲师。"她扯了张纸巾擦嘴，玫瑰金的甲油在晨光中闪过微芒——那是那天特意为见鲜霖峰涂的。

鲜霖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那......我带莺莺去。"

孙兮兮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玩得开心。"

鲜霖峰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咖啡，突然想起季晴说过的话："有些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明白自已的心意。"他猛地站起身："我送你回孙家。"

兮兮还是婉拒了。

鲜霖峰离开后，孙兮兮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知道，自已不能再和鲜霖峰有太多接触，否则只会让自已越陷越深。

海洋公园的企鹅馆里，莺莺的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白雾。她突然转头，稚嫩童声喊道："鲜哥哥，爷爷说过企鹅会记得回家的路。"

鲜霖峰正调整相机的手一颤："黄爷爷还说过什么？"

"他说坏人会留下脚印。"莺莺指着企鹅蹼印形状的纪念品印章，"就像雪地里的小梅花。"

记忆如电流窜过脊椎，鲜霖峰突然想起白清惠那些泛黄照片——每张婴儿襁褓上的梅花胎记都被红笔圈出。他半跪下来，声音有些发抖："莺莺，黄爷爷有没有给过你特别的东西？"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会儿，从熊猫背包里掏出个海豚挂件："爷爷说这个能带来好运！"金属海豚的腹部刻着微型编号：HS-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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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物证科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疼。鲜霖峰将海豚挂件放在物证袋旁，编号与案发现场发现的注射器序列号完美吻合。老刑警用镊子夹起注射器针头："这是医用镇定剂专用针，但管内残留物检测出致幻成分。"

"能追踪购买记录吗？"

"这些是管制药品。"刑警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戴口罩的男人正在药店后门搬运纸箱，"不过昨晚有目击者称......"

鲜霖峰的手机突然震动，季晴发来的照片里，蓝染病床边的监测仪数据出现异常波动。他抓起外套冲出门时，撞翻了物证科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黄总的案卷上洇开，恰好模糊了某个关键证人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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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里，季晴焦急地来回踱步。蓝染的病房里传来仪器的警报声，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鲜霖峰赶到时，季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蓝染的情况突然恶化，医生说是药物反应......"

鲜霖峰的心猛地一沉："什么药物？"

"不知道。"季晴的声音带着哭腔，"蓝母坚持说是正常治疗，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鲜霖峰握紧拳头，脑海中闪过莺莺的话和黄总的案卷。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季晴，"他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白清惠。她是唯一能揭开真相的人。"

季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已经让兮兮帮忙查了，她说有线索。"

鲜霖峰愣了一下："兮兮？"

"对，"季晴露出一丝苦笑，"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在帮我们。"

鲜霖峰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已欠孙兮兮一个解释，但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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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闪烁。鲜霖峰站在医院的天台上，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而他们每个人都深陷其中。

手机再次震动，是孙兮兮发来的消息："查到白清惠的下落了，她在城郊的一家私人疗养院。"

鲜霖峰深吸一口气，回复道："谢谢。"

他收起手机，转身走向楼梯。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揭开这个谜团。为了季晴，为了蓝染，也…为了兮兮和自已，也为了那些被掩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