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老城区的一栋筒子楼里,季晴蹲在锈迹斑斑的配电箱前,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密密麻麻的线路。阳瑞举着从黄建业遗物中找到的钥匙,插进箱体角落的锁孔:“黄老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留保险箱?”
锁舌弹开的瞬间,潮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箱内躺着一本皮质封面的账册,页角黏着几片干枯的水藻——是黄老生前最后勘察矿场时穿的工装口袋布料。
“周洪兵经手过的所有资金流向……”季晴翻开账册,指尖突然顿住。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合影:二十年前的矿场开工仪式上,蓝母身旁站着个戴安全帽的年轻女子,眉眼与蓝雅有七分相似。
阳瑞用手机扫描照片背面的钢印:“1998年矿场项目总工程师,林月茹。”他调出蓝氏员工档案库,却发现所有关于此人的记录都被清空,“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她是谁。”
蓝氏集团地下停车场,蓝染将车停进专属车位,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闪过一道人影。他佯装整理文件,实则摸向座椅下的防身电击器。脚步声渐近时,他突然转身——
“蓝总警觉性真高。”蓝雅倚在立柱旁,指尖转着把老式黄铜钥匙,“听说你们找到了黄老的保险箱?真遗憾,那里面的东西半年前就该烧了。”
蓝染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钥匙上——与阳瑞今日在配电箱找到的那把一模一样。
“这把钥匙原本该在周洪兵手里,”蓝雅笑着将钥匙抛给他,“但他太贪心,总想给自已留退路。”钥匙坠地时,蓝染看清柄部刻着的编号:LYR-1998。
湿地观测站的实验室里,鲜霖峰将水藻样本放进显微镜:“这些水藻的基因序列和金线鲃的变异有关,黄老当年肯定发现了什么。”
孙兮兮突然指着屏幕:“快看!藻类细胞里嵌着金属颗粒!”放大后的图像显示,藻类纤维中包裹着微小的黑色晶体,与蓝氏矿场的伴生矿成分完全一致。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鲜霖峰抓起外套,“黄老的死可能和矿渣处理有关,得去矿场旧址!”
两人驱车赶往城郊时,后视镜里始终跟着辆无牌面包车。孙兮兮攥紧安全带:“他们发现我们了?”
鲜霖峰猛打方向盘拐进岔路:“抱紧电脑,我们要玩点刺激的!”
蓝染站在蓝母生前居住的老宅阁楼里,手中握着林月茹的合影。相框后的暗格里,一本蒙尘的日记静静躺着。翻开扉页,蓝母凌厉的字迹刺入眼帘:
“1998.5.12,矿道渗水事故。林月茹被困72小时,救出时已神志不清,反复念叨‘下面有东西’。为保项目进度,封存三号矿洞。”
季晴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阿染,我查到林月茹是当年矿难唯一的幸存者,事故后失踪,家属曾收到蓝氏巨额封口费。”
窗外忽然掠过车灯,蓝染掀开窗帘一角——蓝雅正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他笑。她脚边躺着个昏迷的男人,耳垂红痣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凌晨的急诊室走廊,阳瑞将沾血的账册交给警察:“周洪兵试图销毁证据时被蓝雅反杀,但她逃了。”
蓝染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从红痣男人身上搜出的铭牌——正面刻着“LYR-1998”,背面是矿工编号。季晴轻触他绷带下的伤口:“蓝雅故意留活口,是想借警方逼我们收手。”
“不,”蓝染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她是想告诉我,游戏才刚开始。”晨光中,他摊开掌心,铭牌边缘的反光映出一串微小数字:正是蓝董日记中提到的被封存的三号矿洞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