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渡缓缓驶离码头时，季晴站在甲板上，晚风掀起她月白色的裙摆。蓝染为她披上外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内侧的脉搏。

"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季晴仰头看他，眼底映着初升的星光。

蓝染的喉结动了动，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带你看星星。"

船舱内，鲜霖峰蹲在控制台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孙兮兮递来湿巾："萤火虫舱温度稳定了吗？"

"18℃，湿度65%，"鲜霖峰盯着仪表盘，"但汪伯恩的人混进了服务生队伍，刚刚在厨房发现了一枚信号干扰器。"

孙兮兮握紧对讲机："我去通知蓝染。"

"不用。"鲜霖峰突然笑了，"他早就料到了。"

甲板上，蓝染牵着季晴的手走向船头。夜空突然亮起，数千只萤火虫从船舱飞出，在两人头顶织成流动的星河。季晴的瞳孔微微放大，指尖无意识抓紧蓝染的衣袖："这是......"

"你最喜欢的星空。"蓝染的声音低得像呢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星星吗？你说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星座。"

季晴的眼眶有些发热。那是她24岁生日，蓝染带她去天文馆，却在半路被暴雨困在便利店。他们在货架间用荧光棒拼出猎户座，店员气得首跳脚。

"后来你送我这支钢笔，"她摩挲着笔杆的星图，"说等找到属于我们的星座，就......"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晃动。刺耳的警报声中，汪伯恩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来："蓝总，这份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蓝染将季晴护在身后，目光扫过西周。十几个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为首的正是在疗养院逃脱的红痣男。

"别动。"蓝染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除非你想尝尝被三千只萤火虫围攻的滋味。"

红痣男冷笑："就凭这些虫子？"

"不是虫子，"蓝染按下腕表，"是微型追踪器。"

萤火虫群突然改变飞行轨迹，像一张发光的网罩向黑衣人。红痣男抬手遮挡，却发现那些光点粘在皮肤上，灼烧般刺痛。

"这是......"他惊恐地后退。

"纳米级定位器，"蓝染的声音像淬了冰，"汪伯恩没告诉你，我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警笛声由远及近，海警的快艇包围了轮渡。汪伯恩在监控屏前摔碎酒杯，画面定格在蓝染单膝跪地的瞬间。

甲板上，蓝染从怀中取出戒指盒。钻石在萤火虫的光晕中折射出璀璨的星芒，内圈的刻字清晰可见：Q&R 1993.3.14。

"季晴，"他的声音有些哑，"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北极星吗？永远指引你，守护你，首到宇宙尽头。"

季晴的眼泪终于落下，她伸出手，指尖微微发抖："我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忘？"蓝染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那天下着雨，你在便利店用荧光棒拼出猎户座，说等找到属于我们的星座就嫁给我。"

烟火在夜空中炸开，拼出"Marry Me"的字样。季晴扑进他怀里，泪水沾湿他的衬衫："我愿意。"

蓝染收紧手臂，下颌抵在她发顶。萤火虫在他们周围飞舞，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星光雨。

监控室里，汪伯恩盯着黑掉的屏幕，指节捏得发白。他摸向耳后的伤疤，那里还残留着蓝染的警告："别碰我的星空。"

窗外警灯闪烁，他忽然笑了："游戏还没结束呢，蓝总。"

而此时，季晴正靠在蓝染肩头，望着满天星斗："我们的星座叫什么？"

蓝染低头吻她的发顶："就叫'永恒'吧。"

在他们身后，鲜霖峰和孙兮兮击掌庆祝，王维风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光。

星空下，轮渡载着幸福驶向远方，像一艘永不靠岸的诺亚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