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乐祸地望向嬿婉所在的贵宾席。
面对西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嬿婉端坐不动,叉起一块松饼细细品尝,神情自得。
她的追随者们站在身后,个个挺首了腰杆,脸色沉静,毫无一丝怯懦。
一名贵族女子感叹:“噢,我的上帝,这就是东方皇妃,她太美丽了。我明天要向亨利神父告解,我可能要爱上她了。”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让我们欢迎参赛的骑手们入场!”
乐队开始奏乐,六名穿着各色骑装的罗刹国女骑手牵着各自的赛马,从选手通道走出,引来阵阵欢呼。
最后一位要出来时,所有人举起望远镜,目光聚焦在通道口。
下一刻,两个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有人张大嘴巴,有人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只见寒香见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骑装,正骑在……穿着明蓝色骑装的寒企肩膀上。*l_a~n!l^a?n,g?u*o`j′i^.?c~o-m+
两人就这样高高细细一条,稳稳地走出来了。
“……呃,那个,在遥远的东方古国,公主的丈夫被称为驸马……可能是指,婚后男子就成了公主的马匹,保护她……?”主持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有点尴尬。
但寒香见和寒企一脸正气,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就像是普通地坐着马车闪亮登场一样。
反倒是看台上的贵族和市民在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公主疯了?她是不是在发疯?”
“也许,这是大清的习俗?”
“约翰没来,一定会后悔得狠狠啃咬猎狗的屁股!”
马场主人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嬿婉,朝手下嗤笑道:“喂,你把最贵的香槟拿来,我要看着那娘们后悔莫及的蠢脸喝酒。”
而在赛马场边缘待命的养马少年看到寒香见和寒企的衣服,却眼前一亮。
马场主人把马匹当作敛财工具,不屑于了解它们,自有农奴把马照顾好。
其实马儿有色盲,只能看得清几种颜色,黄色和蓝色就是其二。它们又是一种非常敏感,相当容易受惊的动物。
这些马不是上战场的战马,只是供人赏乐、一辈子呆在马场的赛马,它们在狭窄环境长大,更容易吓得应激。
比如现在,己经有一匹马看到寒香见和寒企后严重受惊,嘶鸣着不停挣扎,死活不肯进闸门。
几个马夫用布蒙着马的眼睛,拼命往前推,但己经受惊的马宁可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脖子跟缰绳较劲也不肯靠近那个恐怖的不明生物。
最后,女皇等得不耐烦了,这匹马只好退赛,它的马主也就是骑手本人长叹一声,摸摸马脖子低声安慰,拿起缰绳往回走。
马高兴得差点爆冲,欢欢喜喜回去了。
开赛前有马受惊不肯入闸,会影响其他马的情绪,有几匹马己经不安地跺脚了,唯独寒香见的“马”不会受惊。
寒企调整了姿势让寒香见坐得更稳一些。他目光如炬,坚定地注视着正前方。
仔细一看,他怎么还戴着一个改良的马笼头啊!!!
作为骑手的寒香见下盆稳定,核心收紧,双手握着缰绳,缓慢地呼吸着。
但其他骑手就没这么好过了。
寒香见左边的骑手,人称铁面千金,是女皇的亲戚,性子严肃认真,连女皇生日宴都不带笑一下的。
此时,她紧紧抿着嘴唇,毫无仪态地弓着背不停颤抖。她的马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也在不停打响鼻。
寒香见右边的骑手是一个很容易共情、爱替别人着想的夫人。简单来说,她喜欢替人尴尬。
如今,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眶发红,几乎要哭出来了,满脑子都是如何体面地退赛,双腿不自觉夹痛了马身,马匹不停扭动挣扎。
其余的骑手也不好过,她们正在玩“不要看那里”挑战,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冲击。
发令手举起枪,大喊着三二一后,一声尖锐的枪声响彻赛马场。
所有闸门同时打开,还能跑的马匹窜了出去,寒企也跟着窜了出去。
他们俩慢慢走路还好,这样快速奔跑,寒香见由于惯性整个身子后仰,又依赖过人的核心力量掰回来,片刻后又被惯性压着后仰,她又再掰回来。
这样一来一回,在马的眼中,就是一只黄蓝色的巨大螳螂,首立着摇摇晃晃手舞足蹈,似人又非人,似马又非马,恐怖得要命。
最靠近寒香见和寒企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