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下雨贺之盈没有来他院里作画,那圆圆的膏药被放置在他房内的桌案上。
一日一日,他越盯着,越打消送出去的念头,甚至昨日他都决定,就那样放在他房内吧——
当作他并没有专程写信,以其他珍宝为代价向他的妹妹交换这膏药。
可今日出门前,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顺上了这盒膏药,造成了如今他骑虎难下的局面。
“表哥?”贺之盈观察他的神色,又出言关心道。
罢了,先不急。
容惟将手放回桌上,似是又觉得不舒适,颇为生硬地端起茶杯饮了口茶。
“无事。”
贺之盈松了一口气。私心而论,她是很想逛完今晚的灯会的,但若是表兄身体不适,她也必须陪他回府歇息。
春夏交接时节,此时约莫已将至酉时三刻,天色渐渐转为全黑,月替日,但辉煌灯火顶替了月。
贺之盈与容惟坐在窗边,自是能一眼望到街面。
街道上往熙熙攘攘的趋势转变,无论是铺面还是小摊贩都点亮了灯盏。
贺之盈担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率先开口:“表兄,我们去居阳河边吧,再晚恐是挤不进去了,我曾经就因去得晚了些,被堵在桥上,进不得退也不得,在桥上待了得有一炷香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