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低声吩咐了句门外守着的小兵, 见其快步跑去熬粥, 这才放心地赶上身前的沈银粟, 快跑两步, 撑开手里的油纸伞。
“郡主, 外头下着雨呢, 小心着凉。”
“无妨, 这雨不大, 应当没什么大碍。”沈银粟淡淡说着, 身上的披风裹了大半的身子,将她本就纤细的身子显得更加瘦弱,手中的烛火一晃一晃地映在脸上,侍从斗胆垂眼看去,方见其眼中积满了疲色。
“郡主,殿下不是说了吗,这营中病患有军医照看,您当适时休息才是,这眼下都四更天了,您若不回去休息,被殿下知道了该责怪属下了。”
“二哥若怪你,我帮你解释就是了。”沈银粟拢了拢袖,垂首慢慢道,“我就算回去休息也一样睡得不安稳,还不如多医治一个士兵,至少能让他们安睡。”
沈银粟话落,侍从沉默片刻,他倒并非畏惧洛子羡责怪于他,只是这云安郡主辛劳众人皆亲眼所见,而今少将军数日不回,明眼人都瞧得出云安郡主神色忧虑,心神不宁,这般心绪之下而多加疲累,只怕是身子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