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陛下对旁人没耐心,对宣阳长公主倒是有耐心,见其受惊后连烧三夜,苏醒后态度有所缓和便也不再逼迫,只是明眼人看得出,再怎么循序渐进,这行为也早僭越了姐弟之情,是宫中最不可言说之事。
“之淮,张嘴。”宣阳的声音传来,洛之淮迷迷糊糊地张开嘴,醒酒汤的酸涩味袭来,洛之淮的喉头滑动一瞬,片刻,轻声道,“皇姐,这不是你熬的汤。”
“我做的东西难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今的身份,我怎还敢把那些东西拿给你吃。”
“皇姐不必顾虑,你做的东西我已经吃习惯了,幼时冷宫吃食犹如泔水,皇姐的东西虽不好吃,却是用心为我所做,这些年我已眷恋其中滋味,唯有皇姐能让我安心。”洛之淮声落,又苦笑道,“想当初义父也对我关照有佳,若没有他我兴许永无出头之日,现在我已助他到这般高位,他今日又何必在殿前对我步步紧逼。”
“是啊,掌印大人今日还真是半分都未曾将之淮你放进眼里啊。”宣阳用汤匙搅弄着汤药,望着水中女子艳丽的倒影,艳红的唇微微勾起,温柔道,“掌印许是觉得之淮于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孩子听话了,就让他在安稳的玩一会儿,不听话,就该在众人面前好好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