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打中了光头七的左肩。
唯一还有战斗力的许小楼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握着枪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光头七捂着伤口往外跑,从崖边一跃而下,跳进了河流里。
之后夜风吹来的全是血腥味,还有许小楼悲切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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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死在一个春天。
师傅死后,许小楼陷在懊恼里整整半年,这半年里,乐清分局发生了很多事,人员调动频率变高,那几年被查的人也有很多,而我却因为立功被升调,后来,我也成了乐清分局刑侦支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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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楼的灵魂被困在那座山时,我却拼了命的办案,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对于师傅的死没有一点情感波动。
他无法理解,我们大吵了一架,我看不惯他颓废的样子,那一年他也才二十三岁,后来他再也没叫我师兄,而是改口喊了罗队,但吵得那一架还是有些效果,他不再颓废,思绪回到了工作里,只是整个人却变了。/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师傅在的时候,常常和我说,许小楼年轻、幼稚,还莽撞,看事情非黑即白,那头铁的两眼一睁就是撞南墙,要我护着他一点。
师傅活着时,是闽城有名的刑警,上半辈子就只有我一个徒弟,收下许小楼,是因为他赤诚,还是个孤儿。
闽城不太平的那几年,有多少人想拿正义当枪使,烈日之下,光明正大的行走着无数罪恶,许小楼差一点被案子牵连,差一点要脱下那一身警服,差一点身份置换要被调查关押。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要保护他,我得站得更高,站得高了,我就可以有权限重启打拐案,将害死师傅的光头七抓捕,站得高了我才可以保护莽撞的许小楼。
我变得长袖善舞,不再专注于案子,而是专注于人际。
十年过去,我站对了人,那人调到闽城市,坐上了市长的位置,我也因为频频立功,三十八岁便坐上了闽城市局局长的位置。
许小楼作为我的嫡亲师弟,我想把他从分局调进市局很简单,我也和他提过,那个时候他二话不说和我打了一架,叫我滚。
误会这种东西,经常出现在误把正确看作错误的事情里,但没有人敢说自己就是绝对正确,我和许小楼走上了两条完全不一样的路。
乐清分局式微,有我的手笔,以往因拿下闽广打拐案而赫赫有名的乐清刑侦支队,现在却变成了养老院。
院门口的榕树在我离开时还没有这么大,现在已经快能够挡雨了。
今年年初,我就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那个时候津州澳方嘉珀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重案组的名号也传到了南方。京城那边说,要把重案组的人调到乐清分局,指名道姓的要调入乐清。
闽城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当年闽城有一个巨大的犯罪团伙,在津州港爆炸后,死伤无数,沉寂了下去,当年扫黑,全权由吴连山领导,我们只是听说过,却没有接触过那个案子,即使闽城是我们的地盘,但那案子的最高权限在吴连山手上。
我猜测,他们过来应该是为了那事。
开会时大部分人都同意,只有我反对,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整个乐清分局由我护着,但他们只知道,我出自于乐清分局,不知道我在乎的人还留在乐清分局。
依照许小楼的性子,怕是熄灭了许久的火苗又要被重案组燃起,可我们不是二十几岁了,我快五十了,许小楼也四十多了,抽烟抽多了身体也垮了。
我不希望他再被卷进危险的案子里。
但我的反对意见没有用,吴连山在查封real玩具走私的当晚便来闽城找到我,答应我开启权限彻查林玉军。当时我手里拿着林氏制药和璟泰医院的犯罪证据,但我递交不出去,那条器官贩卖线牵扯太多,有些事该不该查,怎么查,都是个问题,只能一拖再拖。
吴连山这个提议,无疑是抓到了我的七寸,因为我怀疑,林玉军的器官贩卖线,有光头七的身影。
可是真要对林玉军下手,我怕当年办打拐案的人遭到黑暗势力报复,准确来说,我害怕许小楼遭到报复。
我是闽城市局局长,他们不敢对我下手,但是杀死一个小小支队队长,对那伙杀人不眨眼的人来说,易如反掌。
吴连山知道我的疑虑,告诉我可以利用冷金旗,津州重案组组长冷金旗。
我很诧异,为什么要用利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