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答道。
马背上的慕容彩凤微微眯眼,轻声叹息,小声呢喃:“都七年了吗,许青白,才一眨眼,我都快成老姑娘了...”
许青白顿时成了哑巴,不敢再接话。
慕容彩凤转头看来,又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许青白应道。
慕容彩凤自嘲道:“只要每次遇到你,我似乎都在胳膊肘往外拐!你瞧瞧,当年帮你一起除掉大匈那队兵士,帮你反杀掉那位元婴供奉,掩护你全身而退后你杀掉了皇叔那两万精兵...这一回就更过分了,我居然答应你割让魏地十六州给大越!”
许青白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他眼角微皱,小声说道:“长乐,我欠你许多...”
慕容彩凤目光低垂,莞尔一笑:“别动不动就说这些欠不欠的,在这个世上,谁都真正强迫不了谁,有些事情,别人愿意做,都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许青白心里有些愧疚,慕容彩凤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好受。他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准备的话到了嘴边,又都给咽了回去,因为,事实本就如此,话说得再多,都还是显得苍白无力!
慕容彩凤不经意地望了许青白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问道:“你非要让我来当这个皇帝,是不是想着要补偿我,这样一来,你心里就多少可以舒坦些,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许青白抬眼迎去,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慕容彩凤道:“可是你又在乎过我的想法吗?你觉得我想不想当这个皇帝?”
许青白低下了头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当晚他找到慕容彩凤,也没怎么商量,就撂下一份清单跑路了!如今回头再看,不管是执意要将慕容彩凤推上帝位,还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其实都忽视了慕容彩凤内心的感受。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想当这个皇帝?”今天的慕容彩凤,像极了一位懵懂少女,她心里有好多的话,却想要让旁人问了再说!
只是,这个旁人似乎一点儿都不解风情,她没有办法,只能自问自答。
慕容彩凤说道:“当了这个皇帝,我恐怕再也不没有以前那般自由了,再也不能主动去找你,再也不能私底下跟你一起出游...我要这个帝位来干嘛?我只想安安分分地找个人白头到老而己,相夫教子,哪怕浪迹天涯啊!”
说到这里,慕容彩凤剐了许青白一眼,一脸冰霜,质问道:
“许青白,你是不是存心的?想着把我困在那金銮大殿里,死死按在那把冰凉龙椅上,再也脱了不身?你信不信,我回头也能再搞个什么禅让大典,这皇帝不当也罢!”
许青白见慕容彩凤说着说着又要变脸了,急道:“大匈是你们慕容一氏的祖业,岂可儿戏!”
许青白见效果不佳,又忙安抚道:“当皇帝应该也不像你想的那样!等过几年你熟悉了,一样空得出手来,到时候就有时间出来了!那个...我答应你,以后如果有时间,也会来上都看看你,陪你说说话、解解闷...”
慕容彩凤这才作罢。
三十里路不长,十里路更短,走着走着,就似要走到了尽头。
许青白己经有意无意地放慢了马蹄速度,与慕容彩凤拉开了一个马位,示意慕容彩凤可以留步了。
这边,慕容彩凤感觉到许青白的意思,脸上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落寞,她拉转马头,向后走来。
两骑相错。
慕容彩凤含情脉脉地盯着许青白,问出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当年在夏京城,
如果不是自己要急急忙忙地赶回来...
如果许青白没有遇到姬萱...
如果是自己陪着他去那趟青木书院...
他们两人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座下的两匹马儿,久久驻蹄在原地,它们此时竟相互看对了眼,开始交颈,耳鬓厮磨了起来。
而马背上的男人,却在久久沉默,半天给不了答案...
可惜啊,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可惜很多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良久的沉默过后,慕容彩凤俯身过来,帮许青白拍了拍肩上的积雪,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嫣然一笑,说道:
“上柱国大人,按照大匈朝律,你以后须每年进宫面圣一次,你可记下了?”
说完,她放开双手,重新拾起马缰,将自己座下那颗还在浓情蜜意的马头拨正,“驾”的一声娇喝,飞驰而去!
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