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布袋里,糠皮却被风扫到另一边——这不是惯性与风速的道理么?”
台下有人“哦”了一声,几个穿短打的青年直起身子,像是想起了自家田头的光景。
“还有孩童玩的陀螺,抽一鞭子便能立着转个不停,稍有歪斜便会倒下。西洋课本里说这是‘离心力’,可咱们的祖辈早就在陀螺上写了诀窍:‘立身要正,转得要匀’。”他抬手在空中虚画了个旋转的圈,“道理本就藏在日子里,不过是有人给它起了洋名字,有人用老话记着罢了。”
后排忽然有个戴眼镜的先生朗声问:“苏先生是说,咱们老祖宗的智慧,原是和西洋学问通着的?”
苏俊点头应道:“何止是通着。就像这礼堂的顶梁,法兰西的雕花再精巧,也得依着‘横木承重,立柱守中’的理,这理,咱们的木匠师傅打榫卯时就懂了。”
话音落时,台下响起一阵掌声,比刚才更响亮些。阳光从彩绘玻璃透进来,照在苏俊脸上,他眼里的光,倒比那些琉璃彩片还要亮。
此时台下的马丁教授,正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里满是赞许。
他望着台上从容侃侃而谈的苏俊,心中暗自佩服——这般将中西学问的根脉打通说透,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让人一听就明白,实在难得。
听到这里,台下的莫雨薇悄悄松开了紧攥的手,指节因刚才用力而泛的红渐渐褪去,掌心沁出的薄汗也随着这口气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