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随时都能跟着我学。”
他稍一停顿,坦诚道,“只是我眼下的研究,对初学者来说或许有些艰深,怕会辛苦。但我希望你若真来了,便能咬牙坚持下去。”
阮太学一听,眼睛更亮了,当即追问道:“苏先生,您准备研究什么呢?”
苏俊笑意未减,从容答道:“我打算协助你们的马丁教授,一起去寻找一种新的元素。”
阮太学愣住了,眼里的光又添了几分茫然:“新的元素?那……那和安南有什么关系?”
苏俊望着他这副纯粹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把“家国”与“学问”分得泾渭分明。他抬手拍了拍阮太学的肩膀,指尖触到对方单薄的肩头,轻声道:“你觉得,种稻子需要农具,织布需要纺车,这些器物从哪里来?”
不等阮太学回答,他又道:“从矿石里炼出铁,从草木里提取染料,说到底都是在跟元素打交道。一种新元素的发现,或许今天看来只是实验室里的事,但谁知道它明天会不会变成让土地更肥沃的肥料,让织布机转得更快的机器?”
他转头望向马丁教授家窗内透出的灯光,那里或许正摆着各式玻璃器皿:“学问从来不是空中楼阁。你们要让安南有前途,既要有人扛枪守土,也要有人在实验室里琢磨怎么让稻子增产,怎么让矿山里的资源用得更巧。我和马丁做的事,算其中一桩。”
阮太学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指节还泛着白。他看着苏俊,忽然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我懂了。不管多难,我都想跟着您学——哪怕现在还看不出用处,总有一天能用到安南的土地上。”
苏俊笑了,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好。明天一早,到马丁教授的实验室来。先从认试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