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这番关于教育的见解,是启定帝从未听过的。+5+4¢看+书/ ¨勉!废¢粤_读.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中豁然开朗:对啊!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一层?总觉得教育见效太慢,短期内难有成效……
苏俊瞧着启定帝脸上神色的变化,便知自己这番话已然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启定帝自己琢磨片刻,笑着问道:“还有呢?苏先生。”
苏俊本想说“你先做好一件事再说”,可转念一想,这般说辞未免打击了启定帝的兴致,便改口道:“那便是发展工商业了。若阮先生不反对,我实在想在海防建一座造船厂。”
启定帝一听,笑道:“虽说朕即便准了,恐怕也做不得主,但这话朕应了。只是不知先生要建船厂,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俊含笑答道:“为了击败倭寇的海军。”
多启定帝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忙道:“苏先生,朕虽说只是个边缘人,却也知晓倭寇海军的厉害——他们的战列舰,在这巨界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先生打算用什么去击败他们?”
苏俊含笑说道:“阮先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的海军看似强盛,但若遇上日新月异的新技术,总有法子对付的。”
忽然,启定帝怫然问道:“苏先生,你既有击败倭寇的法子,那能击败法军吗?”
“自然有。¨3*叶-屋? !埂*鑫`最?哙¨”苏俊胸有成竹地应道。
“什么法子?”启定帝连声追问道。
苏俊微微一笑,答道:“其实很简单——地道战。”
启定帝闻言一怔,眉头微蹙:“地道战?这法子听着倒像是乡野村夫的伎俩,能对付得了法军的枪炮?”
苏俊敛了笑意,缓声道:“阮先生有所不知,法军仗着船坚炮利,在平原旷野上确有优势。可若到了城镇村寨,他们的重武器便难施拳脚。咱们深挖地道,既能藏兵藏粮,又能神出鬼没地袭扰敌军——他们明处咱们暗处,他们重装备咱们轻机动,耗也能耗得他们疲于奔命。”
他指尖在案几上虚点两下:“譬如法军来攻城镇,咱们先退入地道,待他们入城时,从暗处放冷枪、埋炸药;他们扎营时,地道能直抵营寨之下,出其不意便能端了他们的粮仓火药库。这法子看似简单,却能以柔克刚,让强敌有力使不出。”
启定帝越听眼睛越亮,身子不由得前倾:“这……这法子当真可行?”
苏俊见启定帝神色激动,便道:“阮先生,这法子虽好,却还需好生研习才行。*0~d^i*a′n′k-a?n¨s¢h_u′.?c\o!m·”
启定帝忽的笑了,眼中闪着期待:“苏先生既能想出这般法子,想必也能调教出会用这法子的人吧?
苏俊闻言颔首:“调教自然可行,只是这地道战看着简单,里头的门道却不少。得教兵士们看地形、辨土质,知晓如何挖既能藏人又能通风的暗渠;还得练着在地道里听声辨位,何时该突袭,何时该固守,这些都得手把手教。”
启定帝听得专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案几:“那便赶紧办起来!需多少人手、多少银钱,苏先生尽管开口。”
苏俊却含笑劝道:“阮先生,只是臣在安南不过月余光景,怕是来不及细细调教。若陛下真心想练出些能用这法子的人,不如让他们到云南府来学吧!”
启定帝闻言愣了愣,随即点头道:“云南府?也好。只是让他们远赴他乡求学,会不会多有不便?”
苏俊道:“阮先生放心,云南府那边早已有些底子,工匠、场地都现成的。让他们去了,白日跟着匠人学挖渠凿洞,夜里听老兵讲攻防调度,不出半年便能有几分模样。况且臣在那边也能时常照看,比在安南仓促施教要稳妥得多。”
启定帝抚着胡须沉吟片刻,终是拍板:“既如此,朕便选二十个伶俐些的后生,让他们即刻收拾行装,跟着苏先生同去云南府。只求他们能学成真本领,将来好为安南挡一挡豺狼。”
苏俊拱手道:“阮先生放心,臣定当倾囊相授。”
窗外的日头渐渐斜了,客厅内二人的话语却越发恳切,仿佛已能望见那些纵横地下的暗道,正悄然织成一张安南抵御外侮的大网。
送走启定帝后,苏俊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后怕。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如此胆大妄为,又这般轻易信人?倘若对方心怀鬼胎,在这安南地界,自己毫无防备,岂不是危在旦夕?
他暗自责怪自己竟一点防人之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