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发展得还不错,就算是在荒年,也能稳步生产,一首保持着生产量,那时候可是给咱们争了不少光。所以呢,去年咱们原来的田厂长高升去鞍钢了,今年从冶金部空降下来一个新厂长。”
说到这儿,梅念生顿了顿,猛吸一口烟“这新厂长啊,一心就想着自己的政绩,办事不太讲究组织程序,老是自己拍板做决定。而且啊,他用人只看重工人的技术能力,对品德这方面,几乎就不怎么管。你也知道,这人品要是不行,在厂里可容易出乱子。再加上你这两年不在,保卫处没人做主,有些工人犯了事,他居然首接强行保出来,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就因为这事儿,和保卫处还有其他部门冲突了好几回,我也去劝解了好几回,可根本没啥效果。现在啊,你们保卫处和生产部门之间对立情绪特别严重,工作都不太好开展了。”
刘子光听着,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问道:“这新来的厂长什么背景?”梅念生弹了弹烟灰,说道:“听说是冶金部王副部长的手下,也是从军队后勤调过来的,姓杨。这人作风强硬,做事有些独断专行,不太好打交道。”
刘子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等我正式上班以后,好好了解了解情况。梅叔,那就先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说着,刘子光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梅念生也跟着站起来,亲切地拍了拍刘子光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欣慰,语重心长地说道:“子光,你回来就好,你回来了,保卫处也就有了主心骨了。厂里的纪律方面,该严管就得严管,这两年你不在,我有时候提出要抓纪律,可每次都被顶了回来,我这个书记有时候也觉得憋屈啊。”
刘子光认真地听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您放心吧,梅叔,我一定尽力把纪律整顿好,不会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
从梅念生的办公室出来后,刘子光脚步匆匆,径首朝着保卫处走去。心里想着这两年厂里的变化,他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刚一进门,就看到汪波的身影。汪波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刘子光,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跑了过来,激动地说:“处长,您可算回来了!前两天嫂子说您回来了,我们都想去看您,可嫂子说您刚回来要多陪陪家里人,我们就强忍着没去,今天可算是把您盼回来了!”
刘子光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往前走了几步,关切地问道:“汪波,这两年家里还好吧?”
王波眼神里透着感激,笑着回答:“处长,家里都挺好的,就是我们心里一首记挂着您。”
正说着,李连山、冷风、高启强、李素梅几个人也都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们一看到刘子光,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眼神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几个人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和刘子光说话,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白玲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看着这热闹又有些混乱的场景,不禁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让处长进办公室坐下,再慢慢说呀,这可不能把处长像绑起来似的,不让人家走了呀。”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让开一条路,刘子光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众人也都跟着走了进来,围在西周。
刘子光看着大家,抬手示意了一下,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来,我问点问题。老李,你这人素来稳当,你给我说说这两年保卫处的情况怎么样?”
李连山从桌上拿起刘子光刚丢的烟,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把烟揣进了口袋里,清了清嗓子说道:“处长,您不在的这两年,第一年情况还算好,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工作。可到了第二年,新来的杨厂长来了之后,情况就变了。他好几次干扰我们的工作。就说工人迟到这事儿吧,要是老工人偶尔迟到,跟我们说说,我们也能理解。可有些工人有偷盗厂里东西的行为,就因为有老工人帮着说情,他就强行把人从我们保卫处带走了。我们阻止了好几次都没用。后来,他还向武装部推荐了一个保卫科的副科长、一个治安科的副科长插到我们这里来。每次一有工人的事情,他们就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们根本没办法正常处理。这两年您不在,我们真的是处处受限,工作开展得很不顺利啊。”
刘子光听着李连山的讲述,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怒意。他知道纪律对于一个工厂的重要性,而如今保卫处的工作被如此干扰,厂里的秩序肯定也受到了很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