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知是在笑自已,笑这些参与者,还是在笑那个纵身一跳到最后什么也落不着的疯子——他指望那一下能怎么样?把他们脑袋上的那些家伙吓得悬崖勒马?
得了吧。再过一段时间,除了他那群疯狂的粉丝之外,谁还会记得他是谁?哦不,就连那群每天为他痴迷癫狂,为他倾倒的粉丝们,现在都还在hadrian每天正常更新的社交账号下欢呼,在正常运行的一切官方视频、照片,甚至鲜活的实时动态里,一如既往地追逐他们的神迹——没有任何真实与自控是属于hadrian的。想到这里,乔星灿忽然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来,他很好奇,一直生活在“楚门世界”里的究竟是hadrian,还是他那群爱他的粉丝。“行,知道他们不做人。”燕度仰起头,任由眼珠盯着后排的聚光灯,接着问陈聆枫说:“祈夏她——说了什么。”乔星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注1】:《letedemonte-cristo》-即《基督山伯爵》,前文已备注,在此简要说明。【注2】:《楚门的世界》-电影,讲述了主角楚门身边所有事,亲人和朋友都是虚假的剧本演员,他本人一出生就生活在被剧本安排好的虚拟镜头下,供镜头外的观众欣赏。【赵玫:?】“火烧腚了还回个问号!”花明宇愁肠百结,偷偷探出头往厨房里看——原本就不大的空间被燕度和谢共秋一占,他闺女转身都得叫两个人“让一让”,左边那个抢了她手上的洗洁精,右边那个安安静静地把没吃完的菜放进冰箱里。他闺女没五秒钟手上就空了,站在那儿跟个吉祥物似的,看看左看看右,一脸欲言又止。“哎呀!!!”花明宇悔得直掐大腿根,赶紧打字——【花明宇:俩小兔崽子对咱闺女献殷勤呢,我还留他们吃午饭!火烧城门了媳妇!!】……“所以——”晚上9:30,山海的a号礼堂只开了舞台上的几盏聚光灯。陈聆枫搬了把黑钢椅坐在幕布旁边,她看着舞台上下或站或坐的几个男人,最后,复杂的目光落在了蹲在台阶口玩打火机的燕度身上——“你跟谢共秋是被祈夏她爸爸赶出来的?”“啧,你这词用的。”燕度很不爽,漆黑的眼珠先是狠狠剐了一下旁边幸灾乐祸的乔星灿,接着哼道:“人叔叔可热情好客得很,某些人没眼力见儿,馅都露了还杵在那儿当钉子户——我可没他那么厚脸皮,这叫过犹不及。”“切。”乔星灿抱着双臂倚在安全通道门口,看样子并没有靠近舞台的打算,他眯起眼睛,对男人的大言不惭表示不齿。燕度“咔哒”挑开打火机,火苗闪烁,他磨着牙尖盯着乔星灿,在对方冷漠回视时微微一笑,“叮!”火苗被顶盖压灭了。“那么也就是说——”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的闻人清和合起放在腿上的书,拇指与中指按在眼镜两侧朝上轻推,眉心一蹙即松:“谢共秋现在还在祈夏家吗?”倚在门口的少年放下手臂愕然看向燕度,脸庞开始萦绕冷气:“真的假的?!”“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坐在上面的陈聆枫闭眼按上太阳穴,另一只手抬起,掌心朝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想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对吧?”她说“对吧”两个字时睁开了眼,上挑冷艳的美目里自带一分犀利的魄力。尽管是询问的语气,但已经对这些人浪费时间的幼稚行为展露出隐隐警告来。乔星灿闭上了嘴,郁闷地重新抱起胳膊。“当然。”闻人清和将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座椅上,一串飘逸的“《letedemonte-cristo》”花体书名从光影里闪过——[注]不知什么时候起,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做一些深刻的阅读,对日理万机的闻人清和来说,倒也成了一种不错的消遣与入睡习惯。“还有,我今天下午去的时候——他并不在祈夏家。”陈聆枫眼角扫过蹲在旁边的燕度,更详细地补充说:“四点到五点四十,他不在。”背对着舞台的男人肩膀耸动,不甚乐观地冷笑一声。被灯束照亮的微尘在空气中平和地浮动起来,少顷,燕度开口了,他将打火机收进掌心,问陈聆枫:“今天下午……”他们在陈聆枫的安排下聚集在这里,都带着同一个目的,来自于花祈夏,却不局限于花祈夏本身,人人都清楚时间该用在必要的谈话里——“祈夏她……有没有说什么。”陈聆枫:“当然。”她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肘部压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