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听见他说：“昨夜后来睡得可好？”

姜云烟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抖了抖，一提起昨夜她就又怕又难过。

只是她此时还记挂着翻墙出去的方流莹，还有下落不明的方哲瑞，一时把那份情绪冲淡不少。

“谢陛下关心，民女很好，若陛下没有别的吩咐，请准民女告退。?”

赵怀瑾知道不急于一时，怕把人逼得像昨夜那样，也怕她对他太排斥，到时候回宫会有些麻烦。

“去吧。”

得到应允，姜云烟忙行礼告退。

首到她走出竹林，身后那道视线才消失不见。

她离开后，那道垒着石头的院墙外，翻了个人进来。

见到赵怀瑾，忙单膝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

来人是骁骑卫统领蒋丰。

赵怀瑾没有开口让他起来，他便只能保持跪姿请罪。

“是属下保护不力，让陛下行踪泄露，差点酿成大祸，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前些日子结束了随州水患的事情后，只留了一小队人马善后，作为统领的蒋丰自然要回江州保护帝王。

只是没想到，他一首把帝王行踪掩盖得很好，偏偏在皇帝即将回宫的前几天出了岔子。

那伙人当然不是普通的山匪，却也不是什么死士暗卫一类。

只是那十来个人武功都不低，蒋丰盘查了那些人的尸体后，心里有了判断，这才来请罪。

“属下未曾在那伙人身上查到什么证明身份的印记。”

赵怀瑾眼眸像冰霜一样看着蒋丰，眉梢间哪里还有刚刚的温和之意。

蒋丰敛住心神继续道，“但是属下发觉他们左手上的茧都比右手的厚一些，猜测是邛州那边的竹磬楼的杀手，且是武功稍次的几个。”

竹磬楼的杀手，都是挑选年纪不及七岁的幼童开始培养。

这些人从小就练习左手握刀，因此哪怕这些人行刺时都是右手拿剑，也还是被蒋丰敏锐的观察力所发现。

“邛洲……”

赵怀瑾转动手上的扳指，静默片刻后，他脸上一片阴沉。

“回京后，查魏国公府在邛洲有无什么生意往来。”

蒋丰赶紧领命，心里却掀起巨浪。

魏国公府可是当今太后，也就是陛下嫡母的娘家，且现任魏国公的嫡长女，周婉如，是太后为陛下选定的皇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