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透着惊心的美,“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来个请君入瓮。”
陆辞秋抿了抿唇,不放心道:“那样然然和之恒会不会有危险?”
“赫连苍连自己儿子都能利用,我怕他狗急跳墙对他们不利。”
陆惊棠眼底闪过一抹挣扎,随即释然一笑:“我不会让他们有事。”
“所以北境有灵魄藤的消息,是姑姑是故意放出来的?”
“目的是为了支开姑父?”
陆惊棠垂眼,没有否认。
……
元宵节这天,陆悠然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顾之恒被一团光球笼罩,等那股力量彻底控制他,睁开眼的瞬间,他的身体被另一种可怖生物取代了。
他身体不断膨胀,变大,后背延伸出一条条触手。
而那触手上盘踞的口器,不断吸食周内的一切。
巨大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阿恒!”
陆悠然惊恐地睁开眼,入目是空荡荡的房间。
她慌乱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满屋子的寻找顾之恒。
管家被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到,一边吩咐女佣替她拿鞋,一边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陆小姐别紧张,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小顾总出去一趟。您是不是做噩梦了?要不要喝点牛奶定定神?”
陆悠然用力按住胀痛的脑袋,声音里藏不住的慌乱:“我要见阿恒,带我去找他。”
女佣有些手足无措,纷纷将目光转向管家。
“我要见阿恒。”因为害怕陆悠然全身止不住发抖。
管家第一次见她这副失态的模样,正打算给温助理打电话,院子外就响起保镖恭敬的声音。
陆悠然低垂的头抬起,穿着拖鞋快步跑了出去。
顾之恒踏着满身风霜进客厅,外套还来不及脱,怀里扑进一个软绵绵的姑娘。
男人的怀抱很冷,但她却觉得安心。
只有真真实实看见他人,她那颗无处安放的心,才能够落到实处。
他抱着陆悠然站了会,等她情绪平复了,语气宠溺道:“怎么了?”
那个梦实在太糟心了,寓意不好,陆悠然不太想提。
她身体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我没事。就是醒来见不到你,感觉不踏实。”
她说着踮脚亲了亲他的唇,“下次去哪里记得和我打声招呼,最好是去哪里都带上我。”
听着女孩娇声娇气的口吻,顾之恒心里抑制不住生出许多柔软情绪。
他摸了摸她的脸,“乖宝在这,我能去哪儿?”
白天顾之恒没追着问她怎么了,晚上却是让女佣点上安神香。
自从顾之恒晚上发病的次数增多后,陆悠然的睡眠变得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连着几次以后,顾之恒让温助理搜罗各种助眠的香薰。
看着女孩恬静睡颜,顾之恒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
生理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痛。
一想到自己离开以后,小姑娘要面临的一切。
顾之恒闭了闭眼,深藏的心底的疼惜,再次如浪潮般呼啸而来,冲击着他的理智,他试图平稳呼吸,肺部却像是被绳索绞紧。
他难过的将人抱紧怀里,一遍一遍去亲吻她眉眼。
他不该招惹她的。
可眼说什么都己经迟了。
他能做的只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尽一切所能给他能给的东西。
在陆悠然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顾之恒拿着她的手按下了一个又一个拇指印。
元宵节过后,顾之恒病情极速恶化,他耳朵出现问题,开始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陆悠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每在顾之恒面前,还要强颜欢笑。
医生来了一批又一批,最后确诊他彻底失聪。
在医生报告出来那天,明月斋笼罩在一片阴云里,唯有顾之恒依旧是平静。
陆悠然心里难受的要死,却死命克制,不让自己表现得懦弱。
三月末的最后一天,顾之恒突然问她,想不想去姻缘寺。
陆悠然摇头。
医生交代过,顾之恒现在身体弱,抵抗力差,不要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否则容易感染免疫类疾病。
“我想去。”顾之恒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想去那里看看。”
陆悠然试图和他讲道理,谁知平日里特别好说话的人,今天变得格外的固执,最终没办法,只能让保镖护送着一起去了姻缘寺。
提前做了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