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小一岁的表妹，个子比牛汀兰还高一些。

亲戚都说是“学习太多，缺觉导致的”。

也是有这帮亲戚“嚼舌根”，牛汀兰才有一年的休息权。

“下学期有个辩论比赛，我打算参加。”牛汀兰目标明确。

“你们社团没事干？”

牛汀兰笑道，“怎么可能？王文慧（新会长，原传媒部部长）正在清理刘英（前会长，前校长侄女）的追随者，其他部门鸡飞狗跳，只有我这个部门（传媒部）原封不动。”

走到寝室门口，牛汀兰忽然站住不动。

青歌也站着不动，等着。

牛汀兰忽然转身，看着青歌，面色平静，“我有的时候感觉很害怕，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

“越长大，越平庸。”

“我很怀念，幼儿园时期的我们……”

长达六年的小学时光，她形单影只、孤苦奋斗，咬着牙进入了有同伴的中学，却发现那六年的时光还是在她身上刻上了烙印。

她感觉自己不如小时候聪明，不如小时候心态轻盈，没有了闯劲、没有拼劲，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没有了少年意气。

没有少年人该有的勃勃生机。

一有空闲，想得最多的是：好想休息，好想躺下。

“那个时候（幼儿园），我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不会累。”

同样是一天睡眠时间只有六七个小时，幼儿园时期却没有现在的这种累，心累。

青歌上前两步，站在牛汀兰面前，“马上寒假了。我那里有一笔钱，可以用。”

“向老师在隔壁市的大学城里帮我办了几个学校的社会借读卡，也会在那里租房子照顾我吃喝，让我在图书馆看需要的数学书。”

“你可以跟着去。”

“费用我出。”

牛汀兰脸色平静地思索整件事的可行性。

“我妈不会允许我和你在一起。”牛汀兰琢磨，“必须更换款目。”

“大学城那边有个校园安全的项目，她可以去看看。”

“回头我和她说借书的事情，先铺垫铺垫。”

牛汀兰眉眼抬起，脸上有了笑容，“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放假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