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岚和她对上视线，女人眼中缓缓流出一滴泪，再无生机。

之后他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孤儿院的病床上。院长奶奶和一个穿着棉袄的男人正在不断交谈着，他能从两人身上感受到浓重的焦躁和担忧。

从这里开始能和他出现在孤儿院之后的记忆接上轨。

医院中邱可握着柳青岚输液的那只手，试图给他缓解药水的凉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除了担忧之外，似乎还有另一种情绪在她眼底不断发酵。

七岁那年失去的部分记忆，在此刻想了起来。

柳青岚缓缓睁开眼睛，双眼空洞且无神，“我在哪？医院？”

“你晕倒了。”

“谢谢。”

“不要对我说谢谢。”邱可的手指紧了紧，“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柳青岚晃了晃脑袋，“这不怪你，是她和他们的错。”

他不会把邱可母亲做过的事情联系到邱可身上，但他也绝对不会代替自己的母亲原谅邱可的母亲。

好像感情变成了一根刺卡在两人中间，离远了会掉，靠近了会被彼此扎的生疼。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柳青岚偏过头不看她，口中下了逐客令。

邱可把床头旁边的药放好，“我晚点再来。”

她擦着蒋恒的衣服走出病房，一直到电梯前才露出自己的脆弱。

柳青岚想对着蒋恒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半分力气。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蒋恒看了一眼时间，“你昏迷了半天。医生说你受到了重大打击，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醒了就能出院。”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对上蒋恒探究的视线，柳青岚顿了顿，“和山间别墅无关，是关于我去孤儿院之前的一部分记忆。”

“乐意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