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遮。”
柳如烟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起身迎了上去,声音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心遮听到柳如烟关切的问询,眼眶瞬间再度湿润,积蓄己久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她再也无法强撑,低下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再次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柔软的丝绒沙发上,晕开一团团深色的水渍,触目惊心。
“别哭,心遮。”
柳如烟心疼地叹息一声,走到她身边,在她身旁轻轻坐下,温柔地伸出手臂,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安抚受伤的小兽一般,柔声安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委屈,你都告诉我,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张心遮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压抑着哽咽的哭声,却根本无济于事,泪水如同失控的水龙头一般,越涌越凶,哭得更加厉害了,肩膀也微微颤抖着,显得脆弱又无助。
柳如烟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一股莫名的怒火开始在胸腔内缓缓升腾。
她敏锐地察觉到,张心遮一定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瞒着她,而且这件事,极有可能和陆沉那个渣男脱不了干系。
“心遮。”
柳如烟原本柔和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而锐利,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你为什么要帮他唱歌?”
张心遮原本哭泣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所有的动作都凝固在原地,就连压抑的哭声也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缓缓抬起头,茫然失措地看着柳如烟,那双红肿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慌和无措,如同迷途的羔羊,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我……”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干涩沙哑,根本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语来。
“那首《爱如潮水》,是陆沉写的,对不对?”
柳如烟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心遮的眼睛,如同要穿透她的灵魂,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张心遮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如同失去了所有血色,毫无生气。
她慌乱地摇着头,极力否认,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不是,不是的,你误会了,如烟,那首歌……那首歌只是节目组临时安排的,和我……和陆沉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真的,真的只是巧合……”
柳如烟听着她漏洞百出的辩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嘲讽弧度。
“没有关系?”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怒意,“张心遮,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巧合?节目组安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吗?”
张心遮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不停往下掉落,将精致的妆容都冲刷得一塌糊涂。
“如烟,你相信我,真的……真的只是巧合,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够了!”
柳如烟再也无法忍受张心遮拙劣的谎言,猛地打断她苍白无力的辩解,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张心遮,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吗?为什么要用这种谎言来欺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张心遮听到柳如烟近乎声色俱厉的质问,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坚强。
她捂住脸,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与绝望,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压抑而绝望,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悲鸣,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彻底发泄出来。
张心遮知道一切的真相,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不能说,她绝不能将那个残酷的真相告诉柳如烟。
陆沉宁愿背负所有的骂名而死,宁愿被世人唾弃而死,也不愿意让柳如烟知道他身患绝症的真相,他只想让柳如烟能够好好活下去,无忧无虑地度过余生。
如果柳如烟知道陆沉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以她对陆沉那份深入骨髓的爱,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殉情,追随陆沉而去。
张心遮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不敢说,不能说,也绝不能说,她只能将所有的痛苦和秘密都深埋在心底,独自承受,此刻,所有的委屈与痛苦如同火山般喷发,让她彻底失控,只能压制不住地痛哭流涕。
柳如烟看着哭得泣不成声,肝肠寸断的张心遮,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