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被琴酒一把甩开,跌坐在地。
即便如此,波本的目光仍只锁定在房间里的美纪身上。
而美纪也看着这边,
看着安室——…
“啊”
美纪看着安室,
投以轻蔑的目光。
砰——。
门关上了。
“……”
被独自留下的美纪。
美纪意志消沉,回想着琴酒的话。
““雪莉的家人已经全都不在人世了。””
美纪伸手向挂在角落、离家时母亲赠予的纯白大衣。
“爸爸,妈妈……”
““雪莉也是【你也是】……就算想逃,也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然而,伸出的手因记忆中琴酒的话语而,
““不知从哪打听到的……有个对教授感兴趣的家伙……?””
像犹豫般停在半空——…,
““看来……有人擅自把你设计的方案给搞砸了。””
“…!”
——然后,失去力气的手臂顺从重力垂下。
“…对不起!”
美纪双手掩面,蹲了下去。
“…把你们卷进来……对、不起”
她向信任自己、送自己出门的父亲道歉。
向对真相一无所知、早早起床送自己的母亲道歉。
“像我这样,愚蠢的人——”
已经后悔过多少次了?
还要再后悔多少次才行?
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无力,自己思虑的浅薄,自己的愚蠢,——…。
美纪还要,再经历多少次——…
“——谁来……阻止我”
美纪发自内心地
渴求着第三者。
“…谁来,把我——…
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
立刻
阻止”
砰——。
门关上了。
“唔…!”
对美纪而言无法开启的门,对于拥有专用密码和门卡的波本来说却轻而易举……
波本恨不得立刻起身,用密码和门卡闯入房间解开误会。
然而,他做不到。因为——
“请让开,琴酒。”
“为什么?”
堵在门前的琴酒嗤笑。
“如你所见,教授现在极度意志消沉。应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你是认真的……?”
波本看得出他绝非真心,琴酒纯粹是想阻挠,这让波本的烦躁不断累积。
“你在胡说什么?!会对她产生影响的具体行动,事前明明再三强调过要——”
咚!
“碍事啊——…
你”
琴酒的长腿猛地蹬在波本倚靠的墙上。
鞋底似乎擦过了脸颊,感到一阵刺痛的同时,波本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琴酒。因为……
“从她面前消失。”
琴酒如此说道,俯视波本的眼神中,能读出憎恶——以及一丝嫉妒与羡慕。
琴酒捡起呆若木鸡的波本掉落的门卡,“为了避免误会,我再说清楚点……”他继续说道。
“道格(dog)获取并提交的情报,只要用于确认教授的实力,连朗姆(rum)都许可了利用。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琴酒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天亮时教授也该冷静下来了。在那之前这个我替你保管。”便走了。
“……”
被独自留下的波本……降谷零凝视着眼前的门。
“总是这样……”
(每次我赶到、察觉时,一切总是“为时已晚”……
景光那时也是……她的事也是……越是珍视……总是)
降谷零单膝跪地,靠近美纪所在的房间。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美纪扔向安室的那道题目。
“美纪小姐……”
伸出的手指触碰到紧闭的门扉,接着额头抵在门上,降谷呼唤着美纪。
“不是那样的……”
明知不可能传进隔音房间里美纪的耳中……他仍辩解着,
紧握拳头的降谷……被悔恨所折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
想守护你——…
…守护你的平静)
仅此而已——…”
降谷质问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
是让美纪认真出题了吗?
是安室挑战并解开了那道题吗?
还是为了记录并共享美纪的实力,公安保管了那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