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赵教授捡起龟甲残片的手猛然顿住,裂纹间渗出的荧光正与祁风眼中的神经束纹路遥相呼应。
陈警员的怒吼穿透了青铜巨树的嗡鸣:"三点钟方向!"破碎的编钟碎片突然聚合成棱镜,将穹顶垂落的冷光折射成暴雨。
严悦在千钧一发之际旋身将祁风按倒在龟甲碑后,三道靛蓝射线擦着她飞扬的发梢,在石碑上蚀刻出《归藏》卦象。
祁风的后背撞在青铜年轮上,暗红血渍顺着饕餮纹渗入机关枢纽。
他分明听见严悦肋骨传来的轻微错位声,女人温热的呼吸却仍带着紫檀香:"三年前市博物馆失窃的西周玉璋那些蚀刻纹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悬浮的青铜棱镜突然坍缩成黑洞,将满地碎玉吸入涡旋。
赵教授的老花镜片砰然炸裂,老人却浑然不觉地伸手去抓飞舞的甲骨碎片:"错位了!
二十八宿的角宿位移到了危宿位!"
陈警员甩出的战术匕首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刀刃精准刺入涡旋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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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中,祁风突然抓住严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正浮现出与青铜巨眼完全相同的星芒纹路。
"数三下。"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畔,作战服下肌肉因剧痛绷成拉满的弓弦。
严悦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祁风用巧劲抛向赵教授所在的巽位。
青铜地面在她身后轰然塌陷,暴露出深不见底的浑天仪机关层。
祁风借着反作用力撞向震位钟架,腕间金线在青铜器表面擦出漫天火星。
他后颈的星芒纹路突然暴长,沿着脊椎游走出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
严悦挣扎着爬起来时,正看见青年警员如献祭般张开双臂,任朱雀胎记里涌出的金线没入机关层的齿轮群。
"不要——!"
她的哭喊被青铜巨树的轰鸣吞没。
九重年轮逆向旋转,那些流淌的液态金属在空中凝结成《周髀算经》星图。
陈警员突然扑过来将两人压在地上,他颈后的士兵牌烫得惊人:"是引力场!
那些碎片在重构空间曲率!"
祁风咳着血沫抬起头,瞳孔中倒映出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景象——数以万计的青铜碎片正在穹顶重组,每一片边缘都跳跃着量子纠缠态的冷光。
他腕间的金线突然绷断,某种源自青铜巨眼深处的古老波动顺着神经束纹路灌入大脑。
严悦的手就在这时穿过狂暴的能量场,带着博物馆恒温箱里养护文物时才有的精准力道,轻轻覆上他龟裂的唇:"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结案报告的终章。"
她的翡翠耳坠突然迸发绿芒,与机关层里升起的青铜匣产生共鸣。
赵教授佝偻着背疯狂拼接着甲骨残片,浑浊老泪砸在卦象上:"错了我们都错了这不是防盗机关是星门校准器"
话音未落,所有悬浮的青铜碎片同时静止。
祁风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视网膜上疯狂闪回的七十二帧画面突然定格在某张泛黄的老照片——父亲殉职现场那面血镜里,除了"凿"字,原来还倒映着半枚与严悦翡翠耳坠完全吻合的纹章。
能量场的嗡鸣拔高到人类无法承受的频率,陈警员军装口袋里的陨铁士兵牌自动浮空。
在所有人捂住耳朵的瞬间,静止的青铜碎片突然坍缩成奇点,又在千分之一秒后炸开堪比超新星爆发的炽白光晕——
严悦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祁风转身扑来的怀抱,青年警员后背燃烧的星图纹路穿透作战服,将两人笼罩在青铜与翡翠交融的辉光里。
而当致盲的白光消散时,悬浮在祭坛上方的已不是能量球,而是某种介于机械与生物之间的漆黑立方体,每个平面都流转着将空间撕出褶皱的暗物质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