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见了三十七种语言重复的死刑判决。
严悦突然将额头抵在祁风胸口,隔着防护服都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还记得爆炸案里消失的钚元素吗?”她沾血的手指在祁风后背快速书写,“那根本不是……”
地动山摇的咆哮声截断了话语。
量子结晶屏障轰然炸裂,裹挟着时空碎片的冲击波将众人掀翻在地。
祁风在翻滚中看见检测仪的负数值疯狂跳动,陈警员退化成青铜箭矢的子弹突然悬浮在空中,箭簇全部指向黑暗深处。
严悦的手电光束刺破黑暗时,金属地面开始浮现出深达三尺的爪痕。
那些痕迹边缘泛着钚元素的幽蓝光泽,每个转折处都刻着未破解的案卷编号。
赵教授的洛阳铲残片突然发出编钟般的悲鸣,频率与众人腕表指针的震颤完全同步。
三十七个时空的警笛声再次炸响,这次却像被某种巨兽吞噬般戛然而止。
祁风后颈的汗毛感应到气压变化,记忆宫殿里所有翡翠门同时迸裂,父亲焦黑的身影在门后举起某个闪着红光的装置。
当第一道腥风掀起严悦染血的长发时,所有悬浮的执法记录仪突然调转镜头。
七百二十个屏幕组成的巨大瞳孔中,倒映出众人身后缓缓立起的阴影——那东西的轮廓在量子潮汐中不断坍缩重组,时而像史前巨兽,时而像堆积成山的案卷,时而像戴着防毒面具的未来警察。
陈警员颤抖着举起退化成青铜弩的配枪,弩机卡槽里悬浮的箭矢映出七百二十种死法。
祁风将严悦护在身后,摸到腰间退化成玉琮形状的警徽正在发烫。
量子结晶地面开始浮现血色卦象,每个爻变都发出青铜器断裂的脆响。
黑暗深处传来鳞甲摩擦青铜的声响,带着三十七个世纪积累的锈味。
严悦突然按住疯狂跳动的腕表,表面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剪影——那是七个不同时间线的他们,正从未来朝此刻举枪示警。
当第一滴带着海昏侯墓铜锈味的唾液滴落在赵教授脚边时,所有悬浮的dna血链突然绷直如弦。
祁风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三十七个持械刑警的形态,而严悦防护服上的案件编号正化作锁链缠上她的脖颈。
量子潮汐在这一刻达到共振峰值,七百二十个执法记录仪同时爆出雪花的噪点。
在时空褶皱撕裂的尖啸声中,那个吞噬了无数凶案现场的阴影终于完整显形——它爪尖残留着不同年代的弹头,鳞片缝隙里卡着发黄的案卷残页,独眼则是旋转的死刑执行记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