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宁十岁那年,谢宥安也六岁了,正式开始进尚书房读书。
教导谢嘉宁的依旧是冯太傅,然而正是如此,有了对比。
谢嘉宁明显的察觉到了冯太傅在面对她与谢宥安时的区别对待。
面对谢嘉宁时冯太傅也算是个负责任的夫子。
但仅仅是负责,一板一眼的讲着书中的内容仿佛只是完成任务。
而对于谢宥安,冯太傅授课时明显会更为认真,谨慎,还会与谢宥安深入探讨许多话题。
谢嘉宁己经十岁了,算不得幼儿,她大概知道冯太傅这般的原因。
只因为谢嘉宁是公主,而谢宥安是大闵唯一的皇子。
这个答案让谢嘉宁莫名就有些郁闷,如果是谢宥安比她更聪慧她都可以接受冯太傅的区别对待。
可公主与皇子的区别是谢嘉宁最无力改变的区别。
此时,苏容漪与谢凌川也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家小公主最近心情不太好。
苏容漪作为谢嘉宁最喜欢的母后,自然是承担起了与谢嘉宁的沟通责任。
所以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苏容漪特意带着谢嘉宁一同去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品茶,吃糕点。
母女俩说着话也格外的温馨。
铺垫的气氛够了,苏容漪也趁机温柔的询问谢嘉宁:“嘉安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可否与母后说说?”
谢嘉宁动作一顿,看向苏容漪有些迟疑与纠结,苏容漪也不催促她,而是耐心等着谢嘉宁开口。
本来,谢嘉宁是不想与苏容漪说的,可是此时不与苏容漪说她又不能与旁人说。
比如她的两位伴读,若是她与两人说她苦恼于旁人对她与弟弟不同。
无论是,柳璇音还是冯蕊娇都不会认为这是个问题。
柳璇音与冯蕊娇如果不是进宫给谢嘉宁当伴读,在家中时只能找女先生学习三从西德,两人也未曾感觉不对劲。
终于,在思索了许久后,谢嘉宁还是与苏容漪开口了。
“母后,我与谢宥安是不是…终究是不同的。”
谢嘉宁说完后还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眸中是茫然。
苏容漪神色微顿,眸中也有几分温怒,难不成是谁在谢嘉宁面前胡说八道了?
“嘉宁,是不是有谁与你说了些什么。”
谢嘉宁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自己观察到的冯太傅的对待她与谢宥安的不同告诉了苏容漪。
苏容漪沉默了,眸中是疼惜,以及无奈,这世道就是如此。
曾经的苏夫人对于这种情况因无能为力改变,所以教导苏容漪的明面上的妥协。
可面对女儿,迷茫,挣扎的眸光时,苏容漪说不出来那些话。
如果皇家的女儿面对这世道都需要妥协,那其他女子更无法突破。
一瞬间,苏容漪想到了谢嘉宁出生次日,谢凌川与她说的那些话,想到了谢凌川这些年都未曾立太子。
苏容漪眸光微闪了几下。
她揉了揉谢嘉宁的脑袋,眸色都温柔了下来:“不论旁人怎么看,在母后与父皇眼里,嘉宁和宥安都是一样的。”
“父皇平日在教导你与宥安时可有不同?”
谢嘉宁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谢凌川在教导两个孩子基本上是一视同仁。
甚至因为谢嘉宁是谢凌川第一个孩子,谢凌川在谢嘉宁身上花费的心思更多。
当天晚上,苏容漪也将自己与谢嘉宁下午的谈话告诉了谢凌川。
谢凌川沉默了许久,最终无奈叹了口气:“我原本认为冯太傅此人并不迂腐,没想到…”
冯太傅只是相比旁的官员不迂腐,却做不到对待公主皇子一视同仁。
谢凌川也不能因此处罚冯太傅,不过谢凌川也不可能继续再让冯太傅教导谢嘉宁了。
思索了一夜后,谢凌川为谢嘉宁换了个夫子,今年的新科状元,十九岁三元及第的天才。
冯太傅对于谢凌川的这一决定未曾有异,反而松了口气,将所有的精力都投与谢宥安身上。
然而也是因为专门教导谢宥安,冯太傅察觉到了,谢嘉宁与谢宥安的不同。
并不是说谢宥安有多愚笨,而是谢宥安性格跳脱,考虑问题也不如谢嘉宁稳重大气。
当然对比的也是六岁的谢嘉宁。
可惜了,若大公主是男子就好了,冯太傅偶尔不禁有几分遗憾。
谢嘉宁十五及笄,及笄礼格外盛大,京中大半命妇都参加了这场及笄礼。
次日,谢凌川带着谢嘉宁上朝站在了原本应该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