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结巴看丁大霞傻愣愣呆住了,猛地把她掀翻在地,丁大霞坐在过道上,一动不动。¢求?书\帮· ~首\发,
虽说北洋政府和奉系张大帅都颁布过法律,禁止买卖人口,可这年头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旅客都怕惹火上身,不敢再盯着看热闹了。
丁大霞被扯了起来,木头人坐在了两个人中间,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
王五和刘结巴终于松了口气,两个难兄难弟龇牙咧嘴擦着脸上的伤,这一百块钱赚的,真他娘的太不容易了。
长春那边早就说好了,送过去就给400大洋,要不是这丫头年纪大了一些,起码能多卖100块钱。
此时的丁大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找王大亮,剐了他!
“我要撒尿。”丁大霞说。
两个人没听清,王五问:“啥?”
“我说,我要撒尿!”
对面三个人,还有一侧的四位旅客都看了过来,丁大霞依旧面无表情,把王五他俩倒是造了个大红脸。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王五小声威胁道:“别耍什么心思,不然我俩真就不客气了。”
丁大霞没吭声,起身就走。
刘结巴连忙跟上。
关好厕所门,丁大霞真就解开裤子尿了起来。
起身系好腰带,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把窗户掀开,列车速度不是很快,外面黑乎乎的,看庄稼的高度应该是片玉米地,她毫不犹豫钻了出去。.暁^税~C+M-S· ¢勉`沸\阅,犊!
丁大霞挂在了窗外,两只脚蹬着列车箱体,一双手死死抠住了窗框。
由于从小就在家劈柴、烧水、收拾院子……什么都干,她的的体力和臂力要比那些大家闺秀强太多了!
风呼啸着,让人睁不开眼睛,吹乱了她半长不长的头发。
丁大霞不再犹豫,两只脚用力一蹬,同时松开了手。
刹那间,人就被甩了出去,重重跌落在了玉米地里,连续翻滚着,压倒了一片玉米。
从始至终,她都没叫出一声。
列车远去了,丁大霞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玉米杆刮烂了她的衣服,玉米宽大的叶子将脸划出了几条口子,她仰面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猛地用力吼了起来:“啊——!”
列车上。
刘结巴左等右等还不见人出来,越等越急,于是敲起门来。
恰好一个老毛子列车员过来,求他打开了门。
风一下灌了进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厕所,刘结巴傻了眼,连忙进去趴在窗口往外看,可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他慌慌张张跑回车厢,‘呼呼’喘着粗气:“她、她、她、她……”
“咋了?”王五急了。
“她、她跳车了!”
“我艹!”王五急忙跑了过去,看着开着窗的厕所,眼泪差点没下来。`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这扯不扯呢,搭进去200大洋不说,还被挠了个满脸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得回去找王大亮!
巡警又怎么样?要么还钱,要么……算了,那娘儿们说啥也不能要了,王大亮要是敢赖账,就和他拼了!
丁大霞在苞米地里躺了好久,这才慢慢爬了起来。
她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这是哪,觉得沿着火车道往回走肯定能回家,于是一瘸一拐地出了玉米地,上了铁轨往回走。
太晚了,踩着枕木深一脚浅一脚,丁大霞又累又饿。
走着走着,隐约见前面有片规模不小的屯子,连忙下了火车道。
春河县,柳林乡。
父亲郝老七得了热伤风,郝义三闻讯后连夜骑马从县里赶了回来,不料刚拐过路口那棵老榆树,就被一个要饭的女人拦住了。
“大老爷,行行好,我快饿死了……”
丁大霞已经敲了好几家,可大半夜的没人敢开门,还差点被狗咬到。
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坐在了村口的一棵大树下面,听到马蹄声赶紧爬起来。
郝义三被她吓了一跳,不等说话,跟在身后的两名护院慌忙下了马,伸手就去扯人,嚷道:“臭要饭的,你干啥?滚!”
丁大霞本来就有伤,再加上已经走的双脚浮肿,一下就被扯得跌倒在了地上。
“住手!”郝义三下了马,朝骂人的护院说:“老郑,怎么说话呢?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