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七伸长了脖子,瞥了一眼院外聊天的姐弟俩,话匣子就打开了。!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丁大霞能干是不假,屋里屋外、厨房、后花园……无论是打扫卫生,还是刷盘子洗碗,伺候菜园子拔草,就没她不会干的!
问题是,这丫头脑子缺根弦儿!
真缺根弦儿!
首先是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几乎不怎么忌讳。
下到护院,再到小赵管家和老段,甚至郝老七,她都大大咧咧、没荤没素。
在农村,开几句腥荤的玩笑也不算啥,可就在上周,她竟然在墙头上把一个护院的裤子扒了下来。
跑来郝家没几天,赶上郝义三回来。
这丫头在院子里就跪了下来,嘭嘭磕头,说家里供了他的长生牌位,还说这次来柳林乡啥都没带,就抱了个牌位来的。
郝义三脾气好,看出她脑子有点儿小问题,所以怎么着都不生气,还劝父母:“多实诚个闺女,您二老多担待,就让她在家里干点儿活儿,咱家也不差这口饭……”
逃荒路上饿死了两个儿子,闺女在山海关也丢了,就剩下这么个宝贝儿子,郝老七还能说啥,只好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郝义三回来,她就围着身前身后地转,赶都赶不走。
郝老七越来越后悔,后悔不该答应儿子。
这虎丫头,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听他唠叨完,唐枭憋不住想笑,又不好意思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毕竟这个麻烦是自己惹来的,只好安慰说:“老爷子,一会儿我和她说说,自己也不是没有家,别总过来了……”
“别,”郝老七拦住了他:“你说也不好使,她要是能听明白就好了,哎!就这样吧!我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儿……”
老段岔开了话题,问他怎么回来了。·y_u+e\d!u`y.e..+c?o.m/
唐枭把茉莉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听得三个人目瞪口呆。
一个窑姐刺杀副司令,这就够让人震惊的了,更让人震惊的是,唐枭他们还要去把人救出来!
从军营里面救出来?
郝老七真想摸摸他的脑门,这傻小子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老段和赵管家担心出事儿,纷纷劝他。
陈卫熊始终没怎么说话,喝着茶水看着几个人,看得出来,郝家人对唐枭真是不错。
三个人在郝家吃了午饭,小酌了两杯,丁大霞像模像样地和郝老七请假,说要带弟弟回家看看。
郝老七连忙说:“去吧,去吧,多陪陪你弟……”
其实他想说,你可快回去吧,可别再来了。
丁大霞笑眯眯道:“老爷您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郝老七又开始薅胡子。′i·7^b-o_o^k/.*c.o\m′
往出送他们时,郝老七一再让唐枭和陈卫熊放心,说这些孩子既然来了柳林乡,就是柳林乡的人了,说他和乔家夫妻聊得也挺好。又说那个刺杀司令的丫头如果能救出来,也送过来,只要郝家有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他们。
二人心下感动,又觉得说谢谢已经没了意义。
路过盛秋莲家,贾宝鱼正坐在墙头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呀,大哥,你也来了?”丁大霞十分热情,过去扯住了他的胳膊,邀请他到家里坐坐。
贾宝鱼吓坏了,他真不想去,不料唐枭却说:“去溜达溜达吧,一个小时后你俩就回来,咱们动身!”
贾宝鱼愁啊,可丁大霞不松手,唐爷又说了,丁大虎也在一旁看着,自己总不好甩脸子说不去,都是兄弟,那就太让人下不来台了。
唐枭和陈卫熊进了盛秋莲家。
贾宝鱼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丁大霞姐弟俩回了家。
走进小院,他就傻了眼。
毕竟刚从盛秋莲家过来,人家老盛家窗明几亮,园子里绿油油一片,还养了几只鸡。
他都想好了,下次再来鸡就长大了,一准儿炖两只!
再看看这个家,遍地都是荒草。
丁大虎都看不下眼儿了,埋怨道:“姐呀,你说你天天跑人家干活儿,咱自己家就不能拾搗拾搗吗?”
丁大霞一脸迷茫:“咋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叫好啊?就不能拔拔草?”
“胡嘞嘞!”她打了弟弟一下:“拔下来以后,风一吹都刮跑了,冬天拿啥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