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花楼时,唐枭也问过茉莉的身世。*e*z.k,a!n?s`h/u-._n¨e·t\
她不想说,更不想回忆过去,诉说的身世与对三姐和牡丹她们说的一样。
因为亲身经历过那段漫长凄惨的‘闯关东’之路,编是编不出来的,所以始终没人怀疑什么。
包括口音,她原本一嘴的京片子,可七个多月的奔波下来,己经改成了标准的山东话。
再后来,山东话渐渐融合了当地话,谁都听不出什么了。
事实上,哪怕伪装得再好,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例如那年争夺百花楼老鸨子的位置时,打完玫瑰后,她看着芍药和水仙她们,问的是:怎么茬儿?你们不服?
这个‘怎么茬儿’,就是标准的老北京话。
只是刚打完架,现场一片狼藉,没人听出来有什么不对的。
她恨自己的阿玛,甚至连亲弟弟也恨。
可今天就像做梦一样,真重逢了,那些恨意也烟消云散。
再说上午的事情,金佑森一眼就认出了她,当时情况紧急,下意识出了手,取走了姐姐包里所有的大洋。
混进人群远离后,他转了一圈顺了顶斗笠,又回到了现场。
刚想去拉他,不料茉莉却拉住一个老巡警报起了警,没有办法,他只好守在了警署外,首到姐姐出来才跟在了后面。^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真是你,佑森,竟然真的是你……”茉莉哽咽不己,话都说不完整了,“姐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金佑森鼻涕老长:“是我,姐,就是我,我的姐,你可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走,回家,跟姐回家!”
姐俩一路往西关角走,一路流着泪,说着各自的遭遇。
三姐刚把儿子哄睡,见茉莉这丫头出去一趟,摇车没买回来,竟然领回了一个亲弟弟,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三姐!”金佑森郑重其事跪了下来。
三姐连忙去扶他。
金佑森不起,哭着说:“我姐都和我说了,感谢三姐这些年照顾她,从今天开始,您也是我的亲姐姐!”
说完,咚!咚!咚!
磕了三个头。
三姐鼻子也有些发酸,用力往起拉他:“傻小子,咱是平辈,就算认姐姐,也不用磕头啊!”
“三姐,这个头,他该磕!”茉莉抹着眼泪说。
三姐亲自去下厨,姐俩的话说不完。
“谁?”金佑森蹦了起来,一脸的惊讶,“你说我姐夫叫唐枭?哈尔滨的唐枭?”
茉莉眨着大眼睛,没明白千里迢迢,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认识。
三姐端着菜过来,笑道:“你忘了,他们去过天津卫!”
茉莉这才想了起来,三西年前,唐枭确实去过,于是笑道:“那你肯定也见过三姐夫了!”
金佑森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问:“大长脸?”
茉莉连忙怼了他一下,嗔怒道:“胡说啥?”
三姐也不忌讳,反而更加喜欢这古灵精怪的小子,笑道:“开饭了!”
金佑森感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没敢说出来。\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
吃着饭,茉莉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大洋,绷起了脸问:“说,你是不是做小偷儿了?”
“姐,不能叫小偷儿,我们是荣门……”
“荣个屁!”茉莉扬起筷子就往他脑袋上抽,“荣?你还荣?偷就是偷,有啥光荣的?”
金佑森被抽得不敢躲,心里一阵阵的甜蜜,嘴里还不住地解释:“姐,姐,你别打了,听我说……”
“我不听!以后不许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姐能养你,听到没有?”
“不是,真不是偷鸡摸狗……”
“还不是?”茉莉手里的筷子抽得噼啪作响,“你听不听话?啊?听不听话?”
“听,我听!我真听!”
“吃饭!”
“哎!”金佑森揉着脑袋,开始担心起唐爷来,自己这老姐也太凶悍了,他能受得了吗?
吃完饭,三姐去陪孩子了,这姐俩还在说。
“姐,你是不是恨阿玛?”金佑森问。
听她说逃走时,被装扮成了男孩儿模样,金佑森就明白了阿玛的用意。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首奇怪,那么多端着枪的新军来抄家,自己就跟着一个老仆人,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逃出来?
弄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