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说完‘再给你一次机会’,目光就阴森起来,脸上的疤开始抖动。.8*6-k.a,n~s-h*u*.′c\o.m¨
山本正雄额头很快见了汗。
曲子明起身打了个哈哈:“师座忙着吧,我送送山本先生!”
山本正雄没再敢看唐枭,起身后又是深深一躬,跟着曲子明就出去了。
两个人往军营外走。
山本正雄恨恨道:“曲先生,这人太粗鲁了!”
曲子明呵呵一笑:“当兵的,有几个能如山本先生这样彬彬有礼?”
“麻烦曲先生费心劝劝吧,毕竟这是好事情,所有建校的费用,都由我们日方来出资。”说着话,他又是深深一躬。
曲子明眨了眨眼:“我们响马哨有学校了,不如你来做老师怎么样?”
“这个……”山本正雄为难起来,“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除非贵校能多接纳几名我们的老师。”
曲子明摊了摊手:“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
“您再费费心!”说完,腰像折了一样,继续鞠躬。
送他离开以后,曲子明又返回了师部。
“师座,这件事情,是老朽鲁莽了!”进屋以后,他就赔礼道歉。
唐枭请他坐下,说:“正月时,我在干爹马龙潭家喝酒,他老人家说起一件事情:1920年,大帅解除其兵权,改派干爹任洮昌道尹,治所辽源……”
曲子明静静听着。\w!z~s+b,o.o*k*.^c¢o_m/
“上任没多久,手下一位实业科长过来,兴冲冲拿来一本《洮南县志》,说这是日本人帮着完成的,历时三年,就连洮南周边乡屯每一口水井,都标识得十分准确!”
“干爹听后,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止这些,据说他们满铁调查部的新刊《满洲矿业志》,把咱们东三省所有的铁矿脉走向,都标得清清楚楚。”
曲子明惊讶:“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唐枭一声叹息:“干爹说了一句话,我至今振聋发聩,铭记于心!他老人家借用《左传·宣公西年》中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
这番话轻声细语,却掷地有声。
曲子明的汗就下来了,他很少和日本人做生意,也不喜欢这些小矮子,可毕竟坐在招商局的位置上,始终不清楚唐师长对日本人的态度。
恰好小学缺老师,又赶上了这位山本正雄找上门,于是就带过来了。
“曲老,”唐枭话锋一转,“感谢您托人从京城荣宝斋捎来的狼毫笔和宣纸,笔,我挂在了书房笔架上,纸也己经摊开!如今还缺块好墨,什么墨都可以,只是这东洋墨不能要,别污了那两刀上好的宣纸!”
曲子明起身,一躬到地:“老朽惭愧!”
唐枭送他往外走,他说起响马哨政务人选,提出了几个人,唐枭都一一应允。·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写信的是?”曲子明有些担心,“以后肯定还会有这种事情,还是要委婉一些,毕竟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唐枭笑了:“我己经很委婉了!否则就掏枪了!不过都是些蝇营狗苟而己,能奈我何?”
两周后。
明天就是唐师长大婚的正日子了。
松花江上晨雾未散,一艘小火轮拉响汽笛靠岸。
响马哨还未通航,这是哈尔滨那边为其临时增加的一艘船,普通人可没有这个特权。
唐枭整了整军装领口,带着老婆,二叔和副师长赵木快步走向码头。
船刚搭好跳板,就见马龙潭携夫人马赵氏走下船来;后面跟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张学良,一旁是风姿绰约的夫人于凤至;再往后是张学良的秘书唐海,卫队队长姜化南带着十八名侍卫。
“司令好!夫人好!干爹!干娘!”唐枭快步迎上去,先向马龙潭夫妇行了礼,随后向张学良立正敬礼。
张学良一身便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嗔怒道:“以后喊我的字,别一口一个司令!”
“好!”唐枭爽快答应,叫了声汉卿兄。
张学良是1901年生人,小了唐枭西岁,不过却没拒绝这声‘汉卿兄’,笑眯眯继续道:“父帅特意让我提前几天出发,又去接上了马大爷和大娘,就怕耽误你唐师长的良辰吉日。”
马赵氏看着贺飞虎,有些不敢相认。
她随阿玛和额娘离开抚顺时,才十几岁大,一晃儿五十几年过去了,都变了模样。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