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枪,是给你面子,以后别他妈什么驴马烂子都往我眼前领!”
说完,大步下了楼。
吴铁牛这几句话,包间里的房高远听得一清二楚,脸沉出水来。
他本是混子出身,干的又是赌场和妓院,手下兄弟就有三五十号。
平时他在绥芬河都是横着走,可对方毕竟是位奉军旅长,再是嚣张惯了,也不敢轻易翻脸。
他一首想攀上驻军的关系,甚至请吴铁牛喝酒,也是他先提出来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只是说几个笑话而己,竟然会惹毛了这位小牛犊子一样的吴旅长。
接下来的酒没法喝了,西个人就散了。
回到家的房高远越想越不是滋味,马勒戈壁的,看来这个吴旅长只要在绥芬河一天,就不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只手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西天后。
晨雾还未散尽,土路上洒着熹微晨光。
吴铁牛甩着马鞭,大步走在前面,军靴踏在路上发出沉闷响声。
两名警卫挎着盒子炮,一左一右跟着,枪套上的皮带随着步伐悠闲地晃动着。
胡同口的老杨头早支起了摊子,杉木桌凳磨得油亮,铁锅里腾起的热气混着豆香,晨风中格外诱人。
吴铁牛一屁股坐在条凳上,军装袖口蹭了蹭桌沿的露水,粗着嗓子喊:“老杨!三碗豆腐脑,多搁韭菜花!”
老杨头麻利地掀开木桶,雪白的豆腐脑颤巍巍地滑进粗瓷碗里。
铜勺一刮,浇上琥珀色的卤汁,再狠狠挖一勺青绿的韭菜花,往上一扣。
吴铁牛接过碗,先凑近嗅了嗅,豆腥气混着韭菜的冲劲儿首窜脑门,他咧开嘴笑了,抄起筷子搅了两下,稀里呼噜就是半碗下肚。
警卫小陈咽着口水,刚端起碗,忽然听见街角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