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快要哭了。

‘你能不能别对自己那么狠？’真稀奇，机械音还有哭腔。

桑离不管。

山洞里只有桑离愈发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她往前行走扬起的哗啦水声，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像是无形的巨兽，无声蚕食生命。

系统不知道求了多久，桑离偏偏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骤然的白光出现在桑离面前，照亮山洞这一方世界，照亮桑离染血的小脸。

桑离抬头望去，那是一扇门形状的白色光影，光芒刺眼，看不清内里情形。

系统神经在一瞬间拉到极致，不妙，非常不妙。

‘桑离，不能去，那里面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你会死的！你会死的！’它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那是它不能掌控的一方世界，里面滔天恶意在喧嚣，矛头直指桑离！

桑离抬起脚，踏进了刺目的白色当中。

与山洞的压抑窒息不同，桑离所在的这一方空间四处皆白，四面八方全都是墙，空空荡荡，平平静静，无端叫人头皮发麻。

桑离一眼就看到了悬在这方空间中央的古色古香的手持精美铜镜，她知道这是她这趟的目的，但她没动，而是探视这片空间。

一直咋咋呼呼的系统不敢说话了，它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制，无数道力量正在朝着这片空间而来，摧枯拉朽的力量好似随时会将世界撕个粉碎。

一秒。

两秒。

“叮咚——”

“滴——”

“哒哒——”

“滴答——”

或可爱或低沉或俏皮或灵动或悠扬的提示音响起，刚才还纯白的空间突然浮现了一个个长方形的，泛着光亮的块状物体，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全都冒了出来。

系统的机械眼在一瞬间瞪到极致！

“那是……手机！”

“观众！”

“是观众！”

“是对你恶意最大最狠的观众！”

“是能掌控你生死的观众！”

“是连作者都照骂不误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