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消散在黑夜。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她听不见。
四五个人死命架住陆见深,仍然难挡住他。
“放开我!”他目眦欲裂,红着眼眶的模样骇人无比,像一只随时撕碎猎物的野兽。
梁兴朝被逼的没办法,死死箍住陆见深的双手,顶着他满身怒意,战战兢兢相劝:“陆团,来不及了,您回去吧。”
“说不定她会回来,成绩没出, 还有、还有她不是做了点小本生意吗?肯定不舍得撂下走。”
梁兴朝说完自己都不相信。
陆见深一滞,奇迹般地不再挣扎。
他眼眶涌起水雾,眨了下眼睛,忍了回去,嗓音薄凉:“她舍得。”
语气很淡,却让人脊背发寒。
他目视姜也进入航站楼,闭紧双眼,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凿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发颤。
喉间一甜,一口血涌上。
梁兴朝吓得面色惨白,“快,送医院!”
姜也似有所感,隔着百米距离转身,什么也听不清,只看见一群人乱糟糟的围住陆见深。
她心脏猛地跳了下。
梁聿泊跟着停步,收起笑意,故意问道:“反悔了?”
姜也收回视线,在她的世界里,从没有后悔一词。
唯一的区别是,假设陆见深没有偷偷把苏晓禾接回,她走得不会这么绝情。
也许会好声好气在信上告诉他,她会回来的。
她敛眸,松开拽着衣角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梁聿泊看她头也不回地进去,眉间微蹙,慢慢地笑了。
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情。
他抬脚跟上她。
陆见深咽下涌上喉间的腥甜,眼里一片死寂。
“我没事,回去吧。”
不管她去哪里,他都会找到她。
他强撑着站直,甩开其他人的手,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车上,驾车离开机场。
踏进杏花巷的小院,在她的卧房,看见了那条蝴蝶。
他独留在这,坐了一整晚。
——
另一边,姜也在第二天早上抵达香江。
梁聿泊早就派人为她置办了几身行头。
姜也在机场更衣室换上崭新靓丽红裙,拎上名牌包包,戴上黑色墨镜,低眸俯视身上昂贵的穿搭,笑意渐深。
有的捞了。
梁聿泊看到她自然大方地出来,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明艳自然,言行举止毫不露怯。
名牌宝宝首饰都成了她的陪衬。
如果不是他调查过姜也资料,很难相信他在内地农村待了十八年。
梁聿泊随即压下情绪,眯起眼睛笑:
“走,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言外之意便是梁邵他们并不知道姜也的存在。
姜也郑重其事点头,心里也迫不及待要会会梁家人。
香江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经过的路人皆打扮时髦,不是操着一口粤语便是说着不太流利的英文。
等候在机场外的司机恭敬鞠躬,“老先生在老宅等候了。”
说完,将行李拎到后备箱。
梁家人人皆知。
梁家的正牌继承人唯有梁聿泊,但梁老爷子却不放心将生意尽数交到他手上,每当他处理完外地生意,定会第一时间把人叫回老宅仔细过问。
明面上是担心生意,实则是怕他背地吞了梁家产业。
在二人上车以后,司机瞥了眼姜也。
梁聿泊朝他比了个手势,毫不在意道:“没有外人,说吧。”
司机心下一惊,酝酿着说:“太太近期差人收了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古玩,听说是从内地弄回来的,高价找李先生鉴定过了,还一起吃了顿饭,听说太太要找几个合伙人一起筹备拍卖会,准备大捞一笔。”
“姑爷最近没少替她跑腿,看样子也想从中得些好处。”
梁聿泊揉了揉高挺眉骨,语气冰冷:“给李先生送的礼他收了吗?”
司机弱了语气:“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姜也暗暗留了心眼,支起耳朵听完他们谈话。
听到珠宝首饰四个字心中一动,放下手中梁家的资料,随口问梁聿泊,“李先生是谁?”
司机以为他是梁聿泊内地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