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东洪县公安局院内气氛凝重,田嘉明已经从市公安局那边知道了市政法委要来,而廖文波坐着警车则是来到了公安局田嘉明睡的值班室。?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昨晚上,田嘉明和龙投建筑的几个头头喝酒打牌到了凌晨一点,八点钟还没有起床。
廖文波急不可耐的敲开了田嘉明的值班室的木门。田嘉明披着外套,打着哈欠,看了眼廖文波,冷风吹来,田嘉明打了一个喷嚏,说道:“进来说吧!”
进门之后,廖文波略显沮丧的说道:“田书记!找到了!曹河县那个废弃的农机厂仓库!”廖文波带着一身寒气冲进田嘉明的办公室,脸上却没有丝毫破案的喜悦,反而带着难以置信的一丝愤怒,“但是……里面是空的!油罐还在,但全是空的!一滴油都没有了!”
田嘉明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空的?!怎么可能?!吕振山不是交代得很清楚吗?位置、数量……”
“位置没错!”廖文波喘着粗气,“我们连夜突袭,地方是对的!油罐、管道、甚至伪装都跟吕振山交代的一模一样!但是油……全没了!看门的交代,前些日子一个女的带着几台油罐车抽油,现场有大规模抽油和运输的痕迹”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压抑的不甘:“我们控制了看门的老头。·y,p/x?s+w\.,n\e_t~据他说,大概十天前,一个‘很漂亮、很有派头的女人’带着一帮人,指挥着几辆大油罐车,把油全抽走了!老头也不敢多问……”
“薛红!!!”田嘉明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盖跳了起来。,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巨大的挫败感。这个娘们!这个胡玉生的情妇,石油公司的财务科长!竟然连最后这批价值巨大的赃油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这简直是釜底抽薪!是对我们公安机关赤裸裸的嘲讽!
“妈的!这女人属耗子的吗?!溜得这么快!”田嘉明清楚,这个年代,通缉令和废纸差不多,人只要一跑,再想捞回来,除非她来自首,剩下的就是碰运气了。田嘉明咬牙切齿,“布控呢?她常去的地方,她那些亲戚……”
“都查了!”廖文波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她父母家、几个可能的住处、甚至她那个在省城做生意的姑姑家……我们的人都蹲了快一个星期了!影子都没见着!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东北公安那边也回信了,那个所谓的设备‘厂家’看起来还有个壳子,实际上6月份就破产清算,经办人四散打工,根本无从查起!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田嘉明颓然坐回床上,双手用力搓着脸。煮熟的鸭子飞了!最关键、最直接的物证——那批价值巨大的赃油,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让他如何向县委交代?如何向顶着巨大压力支持他的县长交代?又如何给吕振山定罪!
“田书记……现在怎么办?”廖文波低声问道。
田嘉明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整理材料!把发现空油库的情况,还有追查薛红无果的进展,形成思路!我……亲自去向县长汇报!”
……
上午八点半,我的办公室炉火烧得很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田嘉明和廖文波肃立在办公桌前,将整理的简要报告双手呈上。田嘉明的汇报低沉而压抑,将发现空油库、薛红卷油潜逃、线索彻底中断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