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你说,朕就信。”
玄祁忽然伸出了手,拇指冰凉,落在她侧颈上。
轻轻摩挲,擦去了那抹痕迹。
“臣妾谢陛下信任,必不辜负。”
郁献音没有躲。
她知道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巫蛊之术,实乃无稽之谈。
且不说这娃娃不是本宫做的,就算是。
那也和皇子公主的病毫无干系。”
郁献音无惧与人对峙,辩驳。
她走了出来,走到了众人面前。
玄祁收回手,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而动。
“你有证据吗?前朝因为厌胜之术,死伤无数。”
最先开口反驳她的,不是郭垂容三人,居然是楚流薇。
郁献音目光看过去。
“如若做个娃娃,贴个生辰八字,扎几针就能有用的话,那还打什么仗?
不用两军对垒,直接把敌军将领的八字贴在娃娃上,使劲扎就是了。
更简单的,把东虞和西梁皇帝的八字贴上,那我们北周一统天下,岂不轻而易举!”
楚流薇很想反驳,但忽然发现,好有道理啊!
不对。
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那,那你如何解释,从你宫里搜出了这些东西?”
郁献音好像一点都不慌,“本宫自会证明清白。
才人还是多想想,该如何证明,从听雨那搜出的东西,不是你给的。”
说完,隔着楚流薇,郁献音的目光落在了仇嫣然身上。
”陛下,皇后娘娘,请给臣妾三天时间。
三日后,臣妾会查清楚始末的。”
流言在先,毒蛇和落水在后。
这些日子,郁献音也算看透了,此前玄祁两次给所有人降位。
未必就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然潘雪茹和段清月为什么会被降了位份还“夺走”了皇子。
她找不到潘雪茹的证据,可玄祁手上也没有吗?
左右降位还能再升。
楚流薇不就是个例子吗!
而委屈她已经受了,即便没有伤筋动骨,可不代表落水时她就没害怕过。
甚至有时候郁献音都会想,玄祁所谓的盛宠,给她带来的究竟是便利多一些,还是危险多一些。
诚然,他给了她宫权。
可那也是她和他“交易”换来的。
仔细想想,包括那一场盛大的及笄宴在内,好像每一次他都是得利方。
都达成了一些目的。
“陛下?”
郭垂容不敢拿主意,看向玄祁。
发现对方好像在走神,而且是盯着贵妃走神。
“就依贵妃所言,三日为期。”
“陛下,那臣妾……”
楚流薇试图挣扎。
玄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很公平的道。
“你也一样,既然觉的被诬陷了,那就以三日为期,自证清白。”
楚流薇:……
问题是她并不清白啊!
可那些首饰真不是她给的。
……
……
这次宫里的消息,玄祁捂的很严实。
但宗亲的触手无处不在。
大司马府内。
玄钰唤来了下人,耳语了几句。
然后很快,钟府里。
钟楼便收到了消息。
他本就要写信传给老师,出于一些私心,他将贵妃被陷害一事,和自己的一些分析,也写了上去。
快马加鞭。
传到罗定冶手里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彼时,返程的大军,碍于玄真的身体情况,走的很慢。
约莫还要好几日才能抵达洛阳。
营帐内。
罗廷昭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沉默片刻后,他跪了下来。
“爹,儿子决定先行一步。”
罗定冶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做?
令先的想法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做的,郁家人也能做。
她不一定就需要你。”
“爹。”罗廷昭知道,她不需要他了,“可是我需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