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一会儿功夫，思雨便站在了郭垂容面前。

打量着下首的小宫女，郭垂容眸光愈暗，“回去告诉楚妹妹，本宫无能为力，帮不了她了。”

“皇后娘娘……”思雨一瞬抬头，然后又赶紧低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郭垂容竟然觉的某一瞬间眼前这小宫女的神态和皇贵妃有几分相似。

还有她的声音。

之前怎么没觉得。

“皇后娘娘，奴婢斗胆，能否问一句，可是陛下不答应放了我们主子？”

思雨好像一个忠仆。

哪怕是之前救了玄瑶，郭垂容问她要什么，她也只是摇头，把一切功劳都推到楚流薇身上。

郭垂容不是不知道，这些时日楚流薇都在做些什么。

面前这个小宫女，有些脑子，关键是声音还真有几分像皇贵妃。

“陛下宠爱皇贵妃，你家主子便是当初陷害皇贵妃才受罚的。

皇贵妃不愿轻饶了楚妹妹，陛下自然也纵着。”

郭垂容状似无奈又感叹的说道。

思雨一听果然急了，“那我们主子就只能等到来年四月才能解除禁足了？”

“唉！”郭垂容点头叹息，“便只能如此了，不过看在你之前救过瑶儿的份上，本宫会再次向陛下说情。

即使不能立刻让楚妹妹出来，先升一升她的位份也是好的。

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且让楚妹妹再忍耐三个月吧！”

郭垂容一副悲天悯人之态。

思雨果然感激不已，“奴婢替主子叩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起来吧，都是一起侍奉陛下的，能帮的本宫自然会帮。”

郭垂容给刺玫使了个眼色。

刺玫亲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思雨抬眼，一笼弯月眉下，明亮的双眼仿若琉璃，果然和皇贵妃很像。

再加上这声音。

郭垂容眸光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

又一年除夕之夜。

合宫夜宴上。

人人面前摆放着一道道精致的冷盘，有翡翠拌鹅丝，蜜汁金枣，雪花和田玉等等，色相俱全。

之后热菜轮番上阵，糖醋鲤鱼，荷叶鸭方，红烧排骨等等，香气飘飘，让人齿颊留香。

有很多即便是宗亲权贵都未曾见过的菜肴，很快就吸引人的所有的注意。

不过天子还未动筷，殿下的众人也只能先忍着。

皇后依旧坐在右侧。

郁献音坐在玄祁左手边，和去年差不多的位置，不过心境已有了变化。

“诸位，今夜除夕，朕满饮此杯，祝愿来年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玄祁举杯共饮。

殿下众人跟着响应。

郁献音也不例外，举起酒樽，看了眼家人所在的位置，遥遥相祝。

然后大家就都迫不及待的动筷子了。

管弦丝竹声响起，不一会儿一群身着舞衣的宫女步入大殿。

觥筹交错间，翩翩起舞。

人群中，有一道隐晦的充满恶意的目光时不时飘来。

郁献音喝了两杯葡萄酒便没有再继续了。

去年除夕遇蛇落水之事，到现在她都还没忘记。

“你今日倒是收敛，往日贪杯的很。”

一直留意着身侧之人的玄祁，忍不住打趣道。

“不喝也好，那就多吃些。”

又是一碟挑干净鱼刺的肉，被推到了她面前。

郁献音微微挑眉浅笑，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放到了玄祁碟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陛下也少喝些酒。”

“好，今晚守岁，朕不喝了。”

玄祁吃了那块排骨，一双凤眸含笑。

另一边的郭垂容刚斟了杯酒，想要单独敬夫君一杯，结果就听到这话。

她只能不尴不尬的放下酒杯。

大殿之下坐在罗廷煜身侧的陈婉柔见此，一时竟更加能共情可怜的皇后娘娘。

想起这些时日夫君的冷漠，陈婉柔再次试探着夹了块鱼肉仔细挑干净刺，然后推到了罗廷煜面前。

“子尚，这鱼味道很不错。”

罗廷煜愣了一瞬，看了眼憔悴柔弱的妻子，长叹了口气。

虽然说出的话还是很冷硬，却也没当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