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四年,出山自需要名头和勋功。
天子或许清楚这些官司,但还是会派父亲去。”
罗定冶点头,转动着茶杯,这可是青花瓷。
又是当今天后娘娘弄出来的。
为国库带来了不知凡几的金银,赋税一减再减,如今民间不止歌颂跪拜天后,连当今陛下都已经有了仁君之名。
可天子是吗?
当今天子和先帝一样,冷心冷情,善弄权术。
“天子可能还盼望着,我能死在这寒冬千里的征途之中。
我这身体,确实挺冒险。
但比起死,我更怕你二哥的所作所为被发现,到时候鞭长莫及,我们在洛阳的一大家子都难活。
我不能就这么做案板上的鱼肉,我要比他们活的都久一点儿,再多一点儿。”
罗廷笙也清楚罗廷昭培养死士一事。
四年过去,规模再度扩大。
和二哥相比,他有什么呢?
罗廷笙忽然想起上个月父亲说要给他定亲一事。
可他不想娶别人。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旁罗定冶突然话音一转,再度拿起了那件琉璃盏,“子羽,你说这琉璃会不会和青花瓷一样,又是天后娘娘的手笔?”
罗廷笙闻言愣了一下,手指微微攥紧。
“也许吧,儿子至今不曾入仕,对前朝之事知之甚少。”
他的阿音姐姐,已经变的不像从前了。
可那些幼年时的绮梦与妄念从未变过,随着时间沉淀,让他抓心挠肝的难受。
但他暂时不能让人知道。
因为天子的存在,更因为二哥的存在。
“父亲,这次如果天子真的派你出征,我能一起去吗?”
罗定冶听到这话,似乎半点不惊讶。
他只是盯着这个小儿子看了又看,摇头拒绝,“这次不行,陛下肯定不会任命我为主帅,你先在家守着,等你二哥的消息。
还有你大嫂那边,多盯着点儿。”
被拒绝的罗廷笙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孰轻孰重,“请父亲放心,我会看好家的。”
……
西梁发兵的消息传至洛阳时,距离郁献音过完二十三岁生辰仅两天的时间。
太初九年到了!
但这个除夕,注定不平静。
“陛下想让我父亲领兵,罗定冶做军师?”
昭阳殿里。
帝后二人暂时出现了分歧。
郁献音怎么可能放心让罗定冶跟随父亲身侧,玄真的死就是教训。
可那些大炮到现在都只成了个型,能大规模开展的,是在箭上缚以燃烧的火药包,炸死敌军。
那群死士也是无用,还是得寻找墨家弟子。
“音音是在担心岳父的安危?”玄祁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他只是半搂住郁献音的肩膀,耐心安抚,“罗定冶不会的,留在罗府的那些人就是人质,你若实在还不放心,可以下旨让人包围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