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求.书\帮/ `罪*欣~蟑′截^埂_薪/筷\
快十年的时间,足够成就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帝。
也足够丰满太子的羽翼,成就他的威名。
二十二岁的玄宸夜,就像是当初的玄祁一样。
不,他比玄祁更擅长伪装,也更有魄力。
郁献音并非没有察觉到,她甚至扶持起了女儿,让他们公平竞争,能者居之。
毕竟这世间能有一位女帝,未必就不能有第二位。
这些年女子好不容易走出了后院,有时候郁献音也会有私心。
想再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做些什么。
可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当五年前玄宸夜提出要亲自征战大洋彼岸时,郁献音便知道,这一局女儿输的不冤。
特别是如今太子满载归来,他将属于北周的旗帜,插在了美洲那片土地上。`l^u_o¢q`i\u.f_e?n¢g~.¢c^o¢m′
还带回来了产量颇高的玉米,马铃薯,番薯等等农作物。
有人说,太子已经在外称帝,心存谋逆。
这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郁献音清楚的知道,女儿已经不是儿子的对手。
她更明白,自己在老去,而这个时代,还在蓬勃发展中。
历史的进程需要时间的沉淀,所以她不会贸然大跨步让北周变成华国。
那么就需要一位有魄力,文治武功的领导者,接下时代的重担。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昭阳殿中,四十八岁的女皇正在与自己对弈。
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
她已经许多年不曾踏入过这里了。,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让他进来吧。”
“是。”
书琴领命后退。
门外,玄宸夜背过身而立,月商正恭敬的候在一旁。
听到动静后,主仆二人才回过头来。
“书琴姑姑。”
玄宸夜朝书琴笑了下,有一瞬间,书琴都以为是看见了先帝。
“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有劳姑姑。”
玄宸夜也没再寒暄,迈步走进了昭阳殿。
月商和书琴等人都在外面等着。
正殿内的装潢布置,和多年以前并无差别。
前几日,宫人才刚又来打扫过。
“儿臣,拜见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宸夜行了个大礼。
是跪拜圣上,更是跪拜生母。
他的母皇,比之五年前,白发多了一些。
“起来吧,去对面坐下,和朕下完这盘棋。”
“是。”
母子二人对立而坐,一人执白子,一人掌黑子,棋风大有差别。
郁献音先攻后守,玄宸夜步步紧逼。
时间一点点过去,形势似乎有了变化。
“你比从前,变了不少。”
白子落地,郁献音抬眸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真年轻啊!
时间过的可真快。
“儿子记得母皇曾说过一句话。”玄宸夜迟迟没有落下手中的黑子。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母皇从前的教导,儿子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手中黑子落下。
局势隐约陷入了僵持之中。
这次,轮到郁献音斟酌犹豫了。
她犹豫的是,是该为这天下选一位合格合适的君王,还是听从心底那一丝丝的私欲。
眼前的儿子对罗廷昭的心结,多年来只增无减。
况且夜儿不是她,君王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如果罗廷昭从此退出朝堂,恐怕等着他的就是新帝的结算。
双方谁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母皇的心,比从前软了许多。”
这话似有深意。
郁献音终于落下那颗白子,“母皇老了。
这些年,朝堂上的老臣一个个离去,母皇已经见不得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