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愠怒:“你有病?”
裴鹤年语气和善:
“席少不是听到了吗?我受了伤,腿脚不方便。?齐^盛\暁^说?枉¢ ,耕^辛,蕞?全?席少跟枝枝是多年好友,总不能看着她为难?”
他一顶高帽扣了下来,席靳没法说不愿意。
位置还没调换完,一道幽幽的嗓音就从旁边响起,格外清晰:
“多年好友不是也能互相背叛吗?”
“裴总刚被我大哥摆了一道,连夜出国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剑眉凤目的男人循声看了过去:
“原来是二少。说来惭愧,听说前段时间二少跟自家兄长在老宅互殴,大打出手,二少不敌,硬是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了。”
“还真是抱歉,”
他叹了口气,仿佛很愧疚一般,唇角却泰然自若的勾着:
“聿之的泰拳是我教的,他下手总是没轻没重,害你动了手术,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l^a/o′k.a.n·s/h*u+.`c+o!m_”
顾厌冷笑:“假惺惺,你怕是巴不得他把我打死吧?你少黄鼠狼给鸡拜年!”
男人看着他凤眸微眯,似笑非笑:
“二少这句话说错了,相比于你那位好大哥,反倒是我盼着你活得久一些。”
席靳在旁边冷笑一声。
如今裴鹤年跟顾聿之好友反目,互相给对方捅刀子的小动作不停。
裴鹤年当然希望顾厌活着,给他那位好大哥找不痛快。
一群人心眼弯弯绕绕,席靳收回视线,扫向另一个方向,眼皮却忽然狠狠碾了一下——
对面的陆斯言面无表情,目光冷冽地盯着裴鹤年。~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盯着裴鹤年搭在枝枝腰上的那只手。
阴沉沉的目光晦暗莫测,带着几乎无法遮掩的恶意,唇角的线条都绷得直直的。
这样的目光他曾经见过。
多年前有人追枝枝,将她堵在了楼梯角落,席靳赶到的时候,陆斯言也是这样。
整个人阴沉沉的,眸色狠厉,唇角抿直。
沾血的大手拎着椅子,砸在地上的人蜷缩的紧紧的,到处都是血。
席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某个荒谬的念头从脑海闪过。
作为养兄,陆斯言很爱他的妹妹。
衣食住行,样样精细地照料着。
席靳是独子,无法体会兄弟姐妹之间深厚的感情。
可他的占有欲强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过了?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对方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和的自然。
他给裴鹤年斟茶,巧妙的转移话题,表达了对他的感谢。
目光相接的瞬间,陆斯言对他笑了一下。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席靳忽然有点心里毛毛的。
直到少女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带着震惊:
“老公,你真受伤了?”
裤腿泅湿了一点,纤细柔白的指尖沾着湿乎乎的鲜血。
不知道是这句称呼的震撼更大,还是指尖上那抹殷红更耀眼。
房间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只有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不以为意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逗她:
“心疼了?”
姜栀枝拽他起身:
“受伤了怎么不早说?万一有铁锈怎么办?会感染的。”
当着情敌一道道针对性极强的视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薄薄的眼皮撩起,任由少女纤细的手臂将他拽起来,又顺理成章地搭在对方肩膀上。
妖异的视线懒洋洋扫过两位情敌,狭长凤眸黑沉而危险,语气倒是难得的温柔: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的目光在陆斯言身上顿了顿,忽而开口:
“医生都在忙,劳烦大哥给我上药。”
陆斯言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好啊。”
沙发上的顾厌微微拧眉,敛起笑意。
他们俩说话礼貌又客气,比刚刚的自己跟那位金毛和谐得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这俩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