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虽然不近,但江不渡还是认出了,那是百合和玫瑰。*r·a+n′t?x¢t../c¨o¨m¢
唐卿喜欢百合花。
江不渡的手抓紧了门把,眼底隐隐泛起红血丝。
而下一秒,施臣已经搂住了唐卿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唐卿听过之后便笑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亲密着,一起走进了电梯。
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江不渡狠狠地砸了一拳方向盘,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儿等半个多小时,就是个笑话。
就算唐卿真知道了,也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就像平时那样。
顾中舟也好,施臣也罢,在她那里享受的待遇都比他高得多。
江不渡想起了她捧在手里的那束花,笑得更讽刺了,眼眶都发了红,额头的血管蜿蜒而狰狞。
他知道她喜欢百合花,也没少送过。
除了花,他还送过她无数珠宝首饰和奢侈品,房子和车也不是没给过,只是她没要。
她收到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时,甚至都不会主动拆开包装看一眼,今天倒是宝贝似的捧着那束花。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就因为是施臣送的?
江不渡脑子里又闪过了之前许江查到的那些照片,大学时代的唐卿和施臣站在一起的画面,和谐又刺眼,她看施臣的眼神,带着藏不藏不住的悸动。
那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状态。
江不渡一直以为,唐卿生性冷淡,对异性应该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态度,他甚至前段时间还偶尔给自己洗脑,唐卿虽然对顾中舟有点儿意思,但也没有对他多热情,她这个人就那样。
可施臣出现之后,特别是刚刚那一幕之后,江不渡再也没办法用这个理由给自己洗脑了。
唐卿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她也可以对一个男人热情、深情,只不过那个男人不是他罢了。
他一直不相信什么白月光理论,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谁会真的一辈子都惦记一个呢。
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所谓白月光的威力——他一出现,不需要做什么,就已经是赢家了。
江不渡抓紧方向盘,闭上眼睛,指关节快要捏碎了。!w/a.n`b-e!n!t!x-t¨.!n,e¢t?
孤男寡女,这么晚回来,下一步要做什么,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江不渡脑子里又闪过了过去和她做的画面,他一个激灵,直接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朝电梯走了过去。
江不渡烦躁地按了几下电梯按钮,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变化,忽然又清醒过来。
他现在上去,然后呢?
把门砸开去看现场?
他跟唐卿现在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上去了也只会显得自己是个笑话。
更何况。
他之前查过了,唐卿和施臣是一起从澳洲飞回来的,他们在那边也住在一家酒店,旅途十几天都在一起,不做点儿什么,怎么可能旧情复燃。
他现在没有资格阻止,而这个行为本身,也没多大意义。
江不渡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进电梯,而是返回了车里。
他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开出小区,江不渡随手降下了车窗,四月的夜风还是冷的,呼呼吹进来,吹得他的大脑愈发地清醒。
三十二年来,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失控到如此地步,很多行为,离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荒唐无比——唐卿到底有哪里特别,让他这么长时间都放不下?
一个总是对他冷着脸,心里根本没有他位置的女人,他反而却越来越放不下了。
所以,人本身就是这么贱的,是么?
江不渡看过太多女人歇斯底里质问他的模样,也看过她们爱而不得时崩溃的状态,他一度以为自己毕生都不会如此,他拿得起放得下,深情和痴情都跟他不沾边,他的人生也不会被爱情和女人困住。
可掐指一算,他耗在唐卿身上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居然快三年了。
——
唐卿带着施臣进了家门,换好拖鞋之后,便问他:“你喝点儿什么?”
话音刚落,施臣便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唇瓣抵在她耳边低声问:“我要是说什么都不想喝,是不是显得太着急了?”
“不会。”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