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去,之前中毒的那种痛苦再次袭来。
他只觉得一阵呼吸急促,浑身上下针扎一般的疼。
他瞪着眼珠,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王麻子媳妇这才睁开眼睛,见他坐在地上喘粗气,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爸,你怎么了?”
她也不敢上前,生怕被捉住打一顿,但要装作没看见,回头他又要找借口打她。
她上一胎,就是这么被打没的。
她还不敢跑回娘家,因为这疯子会连她娘家人一块打。
弟弟们还小,父母都一把年纪了,上回因为被打落胎的事情她跑回了娘家,娘家直接被他砸了个稀烂,老两口还被打进了医院。
村里调解都没用。
想离婚更是没门,她只要敢提,他就扬言要杀她全家。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天知道前段时间他中毒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她有多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算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又好了。
上天真是不公平。
她以为她的人间炼狱又要开始了,没想到,这货才刚露出獠牙,人就蔫了?
王麻子缓了口气,总算又有了点力气,他瞪眼斥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拿水去!”
王麻子媳妇“哦”了一声,起身去水缸里舀了瓢水递到他面前,王麻子接过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净。
他站起身,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想,越想越窝火,抄起手里的瓢又要往老婆脑袋上砸。
王麻子媳妇下意识的缩紧了脖子。
但是,那水瓢并没有落到她头上,王麻子的脸色就再度白了下去,紧接着,额上就有汗珠冒了出来。
“孩子他爸……你……你没事吧?”
难不成,是那毒根本没解?
那样的话可真是太好了。
王麻子放下手,深吸了几口气,那种濒死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自家婆娘,粗声粗气的质问。
“你刚才死哪去了?喊你半天也不见你应声。”
王麻子媳妇怯怯的说道:“我……我洗衣服去了,衣服还晒在外头呢,不信你去看。”
王麻子伸手又想打她,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还敢顶嘴,我打死你!”
然而,他巴掌还没落下,那种濒死的感觉又来了。
他媳妇奇怪的看着他:“他爸,你到底怎么了?”
感觉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要打她,一会儿又瞪眼大喘气的,她没被打着都被吓死了。
王麻子恼火的吼道:“我哪知道?”
明明都已经解完毒了,这毛病怎么还一阵一阵的?
一打人就开始疼。
难不成,是那个姓秦的做了什么手脚?
是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动了手脚。
她为了骗他们去给她免费干活,压根就没给他们解毒!
对,肯定是这样!
这么一想,王麻子立马就坐不住了,抄起院墙上靠着的铁锹就往外走。
王麻子媳妇也不敢问他要去哪,只能忐忑不安的在家里收拾屋子,准备做一家人的午饭。
跟王家情况差不多的,还有其他十几家。
总之,除了红莲村那个李大牛。
人家是自己花钱解的毒,秦思邈就没给他贴什么符。
反正他家兄弟多,有的是人叮嘱他勤快干活。
其他人嘛……
秦思邈在农基站临时办公点坐了不到一小时,那十几个懒汉就全冲了过来,远远的就听到他们在外面叫嚣。
“姓秦的,你什么意思?骗我们解了毒,其实根本就没解。”
“你个骗子,其实你根本就解不了毒吧?还骗我们签那劳什子协议,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眼儿还挺多,再不给我们解毒,我们就去革会告你想搞封建地主那一套。”
那十几个人,一声高过一声,喊得隔壁办公室的覃浩都听见了。
秦思邈打开办公室的门,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道。
“你们怀疑自己的毒没解,可以去别家医院检查一下,但要是检查结果显示你们体内没毒,那你们早上没来找我报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