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处长,”
林志文踱步到桌前,保养得宜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1\3·1?t`x~t?.^c+o!m¢
“我暗中栽培你这么久,把你从西北捞回来,又把你推上武警后勤处副处长的位置……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压迫,“是为了让你像条疯狗一样,给我死死咬住杜如风!掀了他的老底!给杜家致命一击!让他们永不翻身!结果呢?”
林志文的下巴倨傲地一抬,指向那文件袋,眼中是赤裸裸的失望与愠怒,“你就给我看这个?”
“马珏?还有他那个蠢得像猪一样的侄女的烂账?他们算什么东西?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也配让我林志文费心?!”
面对林志文疾风骤雨般的斥责,沈元朗脸上没有预期的惶恐也没有辩解。
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声音依旧平稳,“林老板息怒。”
“可杜如风那只老狐狸,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滴水不漏!杜知知对我更是恨之入骨,杜家老宅的门槛,我连边都摸不着。至于杜鹏飞那边……”
他刻意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抹嘲讽,“您和您背后的大人物们,前前后后动用多少关系网去啃他?结果呢?杜家这棵大树,可曾动摇了半分根基?分毫未损吧?”
“您说马珏是垃圾?没错。?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但垃圾,用对了地方,也能成为最致命的武器。您手里这份东西……”
他指尖用力点了点文件袋,发出沉闷的声响,“现在,就是马珏的催命符!张家把他往死里逼,他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正红着眼满世界找救命稻草!
您拿着这份东西去‘点拨’他一下,让他明白,想活命,就得去咬人!您让他去咬谁,他敢不从?
为了保住他那条烂命和他那点可怜的基业,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让他去当这条疯狗,不是正好?”
“哼!”
林志文拿起雪茄重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一条自身难保的丧家之犬,能咬得动杜家这块铁板?就算他发了疯扑上去咬两口,又能撕下多大一块肉?费这么大周章,就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林志文一脸不屑。
“蝇头小利?”
沈元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喉间溢出一声低沉而冰冷的嗤笑,“西伯利亚冻土之下,那八吨……沉甸甸的金条!如果让走投无路、又贪婪成性的马珏意外知道了这个消息,您说……”
“啪嗒!”
一声刺耳的脆响!
林志文手中的雪茄应声掉落,滚烫的烟头在昂贵的波斯手工地毯上烫出一个焦黑的印记。*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在瞬间褪尽血色,又骤然涌上骇人的铁青,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变调。
“你……你怎么会知道金条的事?!谁告诉你的?!”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元朗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绽开,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志文失态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开口。
“林老板,你们林家找到我,又是帮我脱困,又是给我铺路,许我锦绣前程。我沈元朗虽然出身微末,在你们眼里如同草芥,但……”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我也不是任人愚弄的傻子!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总得弄明白,你们如此费尽心机、不惜代价地许我好处,最终……你们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杜家藏在西伯利亚极寒之地的八吨金条……这才是你们真正的、唯一的终极目标!不是吗?”
林志文脸上的震惊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的忌惮。
他扶着椅背站稳,弯腰捡起地上还在冒烟的雪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重新坐回椅子,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那一种棋子失控的棘手感。
沉默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蔓延,足足过了几十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沈元朗……你比我想象的……要深沉得多,也危险得多。”
在沈元朗在吕州与林志文斡旋的同时,江州市一处古色古香的顶级茶馆雅间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窗外竹影婆娑,流水潺潺,室内檀香袅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