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纪云州的那一刻,我的唇角忍不住扯起一抹自嘲。/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我早就预料到了,纪云州肯定会赶来处理这事的。
但我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也是,毕竟郑欣然的母亲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丈母娘出事,做女婿的可不就得快马加鞭赶过来处理?
纪云州出现的那一刻,朱艳丽仿佛看到了救星,眼底水光一亮,嗷地一声就扑了上去:“你可算是来了啊小纪,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又要罚我钱,还要拘留我……”
“伯母,你先别哭。”纪云州轻轻扶住了朱艳丽的手臂,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安抚。
这样的温柔和安抚,却刺痛了我的心。
纪云州可真是爱屋及乌,因为爱郑欣然,所以连她母亲朱艳丽也能这样温柔安抚。
我和他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最早老沈要求让我嫁入纪家,纪家人都不同意,不仅如此,还因为这件事情对沈家产生了鄙夷,虽然后来让我嫁给了纪云州,但是整个纪家对我都没有好脸色。
婆婆总是当着我的面影射刘女士,纪云州在旁边听着,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甚至,他对刘女士一直以来的态度,也是表面客气,实际上防备冷漠,哪像如今他对朱艳丽这样温柔?
纪云州又转头看向我和梁浩渺,幽黑的眸子先是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接着就蹙起那双浓黑的眉头,眼底似乎氤氲着冰霜冷气,几乎可以把我冻僵。′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他的语气也硬邦邦的,含着怒气的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纪云州真是偏疼郑欣然,连带着朱艳丽都一起偏疼了,明明是我被朱艳丽辱骂烫伤,他到场以后,却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
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我欺负了朱艳丽。
我唇角自嘲愈浓,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种漫长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缓慢地折磨着我。
看来那天晚上,确实是我做梦了。
那天晚上,纪云州并没有出现在我的病房,他也没有替我按摩手腕,也没有用指腹抚摸我的额头安抚我。
一切,都是我的梦。
否则,纪云州怎么可能会在此时用这样的眼神和语气怒气冲冲地质问我?
“到底怎么回事阿州你还不够清楚吗?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沈医生被这个女人打了,都烫伤了!”梁浩渺抢先护在我身前,愤然不平地说道,“她张口闭口辱骂沈医生,骂沈医生狐媚子,还说是沈医生害了郑欣然!”
“刚好,这事你也是当事人,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究竟是谁害了谁?沈医生难道不是因为你才被牵连的吗!”梁浩渺越说越激动,扯着纪云州就要让他发话。?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纪云州的神情却骤然紧张,他不顾梁浩渺扯着他的动作,那双幽黑的眸子落在我脸上,有些急切地:“你伤到了哪……”
“你胡说!我没打人!小纪你别信他们,他们都是瞎编,他们就是想讹钱,害了我闺女还要害我。”朱艳丽也激动起来,拉着纪云州的手继续告状,“他们还想把我关在警察局!”
这朱艳丽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是厉害,有生以来,我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可她的话却成功让纪云州脸色更加阴沉。
“大妈你真够搞笑的,谁会在警察局讹钱?我想把你关警察局就能关在警察局了?怎么,你当警察局是我家开的?”梁浩渺被气炸了,几乎是吼出来的,“警察都在这儿呢,你给我睁眼说瞎话?你要不要让王同志说句公道话呢?”
“事实就是梁先生说的这样,朱艳丽女士辱骂沈弦月女士,还用面条烫伤了她,沈女士拒绝调解,要求按照章程办事,所以朱艳丽女士需要赔偿,罚款,以及在警局拘留一周。”王警官在此时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而我,也终于在此时开口了:“纪主任来得刚好,把赔偿先给了吧,我们着急回家呢。”
纪云州的脸色又变了,银丝眼镜下,那双瑞凤眸底情绪复杂多变,如同墨色的潮水,翻涌躁动。
到最后,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然。
“我愿意加倍赔偿……”他顿住,话锋攸地一转:“这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你说什么?这事有什么好商量的?”梁浩渺反应很大。
我的目光定在纪云州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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